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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克滿頭霧水地看了一遍，成功被攪成了一頭糨糊。

賢哲收回卡片，黑色的眼睛飛速眨了幾下，呼吸聲變得沉重，她低頭沉默了幾秒，說道:&ldo;我現在每天晚上還在做噩夢，夢見那群食人怪把我圍住，夢見自己來不及掙扎就變成了光禿禿的骨頭架子，就連看到紅色都會渾身發冷。那張卡片是學校的心理醫生給我的，用來做ptsd的脫敏治療。&rdo;

和賢哲有同樣症狀的學員不在少數。

貪生又怕死並不是貶義詞，而是經過大自然殘酷選擇後刻在基因上的程式。

布洛克剛剛回來就被負能量澆了滿臉，但卻也實在無法感同身受，他乾巴巴地點了點頭，繼續埋頭吃東西了。

賢哲無奈地笑了笑，向自己信任的人傾訴的感覺十分美妙，而她的心理醫生也建議她這麼做。

或許布洛克還沒有意識到，他的身上的確擁有著一種另類的領袖氣質，堅定果決，臨危不亂，從不會放棄尋找生路，在絕境中總是能讓人不自覺的信任和倚靠。

完成了一樁心願的賢哲默默地離開了房間，準備回宿舍收拾東西，搭乘明天一早的飛機離開學院，開始新的生活。

在晚上睡覺前，閉上眼睛的她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學院的深意。

他們費盡力氣，製造出最真實的死亡，最真實的絕望，把所有不合格的人篩選在外，以免讓冷冰冰的現實奪走他們毫無所知的生命。

而真正適合在刀尖上跳舞的人，自然也不會被一場虛擬的比賽而嚇退。

就像肖說的一樣，學院從不會向外界輸送不合格的畢業生。

布洛克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宿舍，用學院內網瀏覽著一切關於九頭蛇和冬兵的訊息。

謠言傳的遍地都是，但真正稱得上準確的卻沒有一條。

布洛克想了半天，拿起剛剛充好電的手機給葉蓮娜打了個電話。

內定的二代黑寡婦，情報專家，暗殺大師。這個oga比他掌握著更多的訊息來源。

&ldo;這裡是葉蓮娜&iddot;比洛娃&rdo;女人略帶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微勾起的尾音聽起來十分撩人。

布洛克單刀直入:&ldo;我需要關於冬兵的準確情報。&rdo;

&ldo;真傷心，這麼久不見都不和我寒暄一下嗎?&rdo;葉蓮娜的指尖敲在手機背面，咚咚咚的聲音聽得人心煩。

有求於人的布洛克不得不忍辱負重:&ldo;那你想寒暄什麼?&rdo;

葉蓮娜好心情地笑了幾聲，不再為難他，說道:&ldo;我當然有準確的情報，八十萬美金，給你打個折。&rdo;

布洛克被八十萬的數字刺了一下心臟。

&ldo;畢業之後延期付款?&rdo;

&ldo;可以，我明早之前把具體的訊息發給你。&rdo;

話音剛落，布洛克就掐斷了電話。

葉蓮娜喃喃道:&ldo;那個吝嗇鬼居然願意為了冬兵付這麼多錢?&rdo;

窗外的孔雀竹芋被載重在花盆中，墨綠與淡黃交錯的花紋在葉片上緩緩展開，像是一攬孔雀的尾巴，葉子又硬又脆，微微蜷縮，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炫目的金屬光澤。

布洛克把手機翻過來，螢幕朝下放在桌上，在跑步機上邊跑步邊朝著窗外的孔雀竹芋發呆。

等到羅林斯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布洛克剛剛做完了一組伏地挺身，正坐在地上喝水。

空蕩了一個多月的宿舍突然迎來熟悉的人氣，讓羅林斯有些略微的不適，卻也十分驚喜。

他剛想湊過去聊聊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布洛克桌子上的手機卻翁得一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