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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包括電影拍攝的後期,從籌備開拍到拍攝結束,花了整整三年時間。」邊星火溫著聲音淡淡回答。
十一點多的城市正是夜生活的開端,這一處小區偏離鬧市,居於最頂層竟也能覺出一種萬籟俱寂的感覺。
路嘉析聽到窗外風敲在玻璃窗上的聲音,面前微微彎著腰輕聲細語對他說話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再次開口:「三十三年前,迷途導演只是一個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子,沒有上過系統的導演課程,憑著一腔熱血和他對電影拍攝的獨到見解,三年裡他一邊籌資,一邊上課,為了請到想請的明星甚至還當過打雜小工,從一無所有到世界明導,他走過的彎路不比任何人少。」
路嘉析微微皺起的眉頭間浮上一抹疑惑:「你怎麼知道的這些?」
那個人雖然是名導,可網上關於他的資料,早在十幾年前就被銷毀得一乾二淨,如今上網能搜到的,只有無盡的辱罵報導。
「這些都是二十五年前迷途導演在《小馬與勝利》獲獎時所說的,如今那段影像早已經不復存在,只是我的母親一直很……喜歡迷途導演,所以家裡存有錄影。」
路嘉析看著面前這個悉心解釋的男人,眼神裡漸漸浮上絲縷異樣的情緒,沉默半晌後他開口:「所以呢?你說這麼多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邊星火垂了下眼眸,他隱在厚重眼鏡下的眼眸似乎打量了路嘉析許久,才再一次開口:「不知道路先生是否看過《險象求生》這檔綜藝,排開它超前的vr投影技術,參賽人員代入其中的角色破解和闖關才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被路嘉析冰冷的語氣毫不留情打斷:「邊星火,你是在給我提供開除你的理由嗎?」
青年眼神裡方才浮上絲縷溫度瞬間消失得了無蹤跡,他看向邊星火的眼神裡摻著冰渣子,淡漠的神情更甚於下午初見。
邊星火頓了一下。
床上的青年盤坐著,薄薄的空調被被他卷在腿間,衣服因為方才在床上滾了兩下被扯開了一小塊領口,柔軟的頭髮翹出來幾根呆毛。
撇開他此刻淡漠冷傲的神情,此刻床上的人看著就像個鬧彆扭的小孩,還是個過分漂亮的鬧彆扭小孩。
邊星火推了推眼鏡,薄唇輕抿了一下以後,復又開口:「路先生,有的時候,不只是在大熒幕前的出演才是演戲,只要路先生想,哪裡都可以是你的戰場。」
路嘉析看著面前說的一本正經的人,眉頭一皺,他將床上團著的被子踢開,「砰」得從床上蹦起來,把床旁的人往外推。
「好了,我知道你不想幹了,看在現在那麼晚你又沒交通工具的份上,勉強讓你在客房住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天一亮,你馬上給我捲鋪蓋走人。」
他一路把人推到門口,不留絲毫情面地要去關門,卻在關到一半的時候被門口的人擋住。
走廊沒開燈,邊星火的身影隱在黑暗下。
他一隻手撐著門,一隻手撐著牆,看起來沒用什麼力氣,路嘉析卻是推了兩遍都沒兩人推出去。
看起來那麼瘦的一個人,力氣竟然大得出奇。
關了幾遍沒關上,路嘉析來氣了。
「行,你要說是吧,隨便說儘管說,我現在就給呂姐打電話把你領回去。」
他說著鬆開關門的手,拿出手機來就要打電話。
門口的人垂眸看著他,忽然開口:「路先生為什麼那麼討厭上綜藝?」
路嘉析按電話的手一頓,半晌後他頭都沒抬,冷嗖嗖丟擲一句:「關你屁事。」
說完他繼續找呂姐號碼,正找到要撥出去,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將他手裡的手機奪走。
路嘉析完全沒預料到地愣了一下,抬眼看時,自己的手機已經被捏在邊星火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