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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陶灼聽到這裡, 沒忍住一嘴的酸水,朝厲歲寒膝蓋上咬了一口。
「還聽不聽了?」厲歲寒好笑地看他。
「聽!繼續。」陶灼又給他揉了揉。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 厲歲寒和黎洋的關係反倒沒什麼印象深刻的轉變。
畫畫歸根到底是一項線條與顏色的重複運作,尤其對於現在藝考模式下的應試班而言。
整整一年日復一日張復一張的積累, 對於沒天賦的人來說是受罪;不能真正去畫想畫的東西,對於能力足夠達線的人則是機械。
這樣機械又重複的日子裡,隨著藝考一天天逼近, 除了一塊兒研究怎麼讓畫面在成千上萬的考卷中被看到, 誰也沒多餘的心思往其它方面想。
況且黎洋是個直男, 厲歲寒偶爾逗他一下也就只當逗個悶子,一開始並沒打算往深了發展。
後面就是是陶灼所熟悉的一系列流程,聯考、校考、回學校上最後幾個月的文化課、等各個學校的合格證、準備高考填志願。
有些人在整個藝考月能考十幾二十多所學校, 畢竟考得多機會就多, 但厲歲寒只考了四所,三所美院, 所獨立院校保底。
他對於自己能上什麼學校一直心裡有底,最終收到錄取通知書時也就沒多激動, 倒是比較替黎洋高興。
用黎洋自己的話說, 他就是衝著考美院來的, 如果滑檔, 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家裡說再來一年。
「厲歲寒,以後我們就是校友了。」黎洋在他家裡給厲歲寒打電話,聲音裡是藏不住的喜悅,「半年沒見了。」
「想我了?兩個月後見。」厲歲寒笑著說。
「等我過去請你吃飯。」黎洋說。
厲歲寒「喲」了一聲, 黎洋哈哈大笑起來。
黎洋的專業是移動媒體,嚴格說來也屬於厲歲寒所學的實驗動畫門類,但是上的課不一樣,從教學樓到宿舍樓全都是分開的。
在槿市一年的集訓生活到底還是磨練了黎洋不少,他再來到大學宿舍,就不是高二暑假那個拘謹的愣頭青了。
他知道槿市的物價,知道最知名的那些景點都在哪幾個主區,知道學校附近有什麼經濟實惠的飯店,在新室友們面前表現得像半個槿市人。
最重要的改變是,他學會了更加妥善地花錢,避免將自己的拮据和自卑過於暴露,還跟厲歲寒學著怎麼穿衣服,姿態拿捏得從容又漂亮。
就像他在集訓那一年裡無意識地去依靠厲歲寒,室友們遇到些大事小情,也會問他的想法意見。
黎洋喜歡大學自由的新環境,喜歡變得越來越好的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有個像厲歲寒這樣優秀的朋友。
他可以在其他所有人面前隨心所欲地轉換各種狀態,張揚的凌厲的高冷的優秀的,但在厲歲寒面前,他還可以是那個摳摳搜搜,有點兒軸的自己。
無聊了第一個想到的是厲歲寒、想出門玩兒了去找的是厲歲寒、心裡對什麼選班幹部選優秀學生之類的事感到不滿,或者作業被系主任說了卻不能理解……等等等這種不好跟其他人說的話題,他想到的人都是厲歲寒。
反正厲歲寒對他總是有時間,幾乎就是有求必應,只要他去找,就帶他去玩兒去吃東西,聽他說那些同學老師之間狗狗搜搜的爛事兒破八卦。
其實有時候黎洋自己說著說著,看厲歲寒耷著睫毛似笑非笑的側臉,會突然對自己感到一股不滿,覺得他和厲歲寒之間的層次就是在這些雞毛蒜皮的關注點上拉開的。
但是厲歲寒從來沒有嘲諷過他,也不做別的評論,他只是聽,等黎洋說完,就隨手給他一杯飲料或者什麼小玩意兒,說:「舒服了?」
厲歲寒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