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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陶灼忍不住想樂,稍微把門掩了掩,「我回來太快了?」
「少貧啊。」聞野笑著指了他一下,清清嗓子換了個姿勢坐著。
貝甜從身後硬把腦袋擠進來要看,陶灼把她放進去,自己去安逸旁邊坐好。
這頓時隔兩年的聚餐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陶灼直到吃完也沒覺出個饑飽。
他們四個太熟了,在一塊兒有什麼說什麼,飯桌上嘻嘻哈哈,看著挺熱鬧,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但其實每個人,包括陶灼自己,都在對能將他和厲歲寒聯絡在一起的共同話題刻意避嫌,又都在心底暗暗觀察。
挺累的。
陶灼出了餐廳往外走時突然感到。
本來是為了出來跟安逸扯扯淡放放鬆,說說厲歲寒的壞話,現在他只覺得還不如窩在家裡做課件ppt。
「陶灼去哪?」聞野拉開車門問。
安逸在背後往他腰窩狠搗了一下,讓他不要犯蠢,聞野齜牙咧嘴的會意,跟安逸一起看向厲歲寒。
果然,厲歲寒跟著就對陶灼說:「送你吧。」
陶灼本來想拒絕,話都到嘴邊了,想想,又點了下頭:「我回家,你們順路麼?」
厲歲寒「嗯」一聲,低頭對貝甜說:「你跟聞野回去。」
還把人往聞野那兒推了推。
貝甜:「……」
陶灼:「……」
倒也不必這樣強行順路。
「趕緊過來,厲小白菜。」安逸朝貝甜招手,笑得不行,聞野還吹了道口罩。
「是歷貝甜!」貝甜執著的糾正。
再一次坐上厲歲寒的副駕,車門一閉,隔絕了外界的噪音,有限的空間裡,各種汽車啟動前稀了嘩啦的動靜結束,無法言說的氛圍立馬在二人之間升騰起來,連衣料在座椅上摩擦的細微聲響都清晰得扎耳朵。
陶灼目視前方規規矩矩的坐了會兒,偏偏頭,他轉臉望著窗外。
「吃糖麼。」厲歲寒指了指陶灼身前的手套箱。
厲歲寒不管在車裡還是家裡,都不怎麼佈置擺件和裝飾,嫌醜,還礙事。
但是跟小孩子在一塊兒就不行了,陶灼一上車就發現了,各種雞零狗碎的小零食小玩意兒,扔的後座前駕上哪哪都是,一看就全都是貝甜的東西。
這人如果不是gay,估計能當個不錯的爸爸。
陶灼拉開手套箱,從裡面撿出一罐棉花糖,往嘴裡塞了一顆,很甜,還帶著桔子味兒的夾心。
厲歲寒知道陶灼家在哪兒,車一開上路,他連地址都不用開口問,陶灼也就閉嘴吃糖,不說話。
其實要是就這麼預設「和好」,重新開始當朋友,陶灼可以自然的問問貝甜,問問他姐姐姐夫離婚的事兒,讓氣氛自然起來。
但是他不想。
「當老師的感覺怎麼樣,」開到半路,厲歲寒偏偏頭掃了眼陶灼,開口問了句,「帶小孩兒挺累的吧,一群。」
陶灼心想還強調「一群」,看來這是帶貝甜帶出了以己度人的感受。
「還行。」他點了點頭。
「以後打算自己辦個班?」厲歲寒目視前方,自然而然地接著問。
「再看吧,剛接觸,什麼東西都得學,目前還沒這個打算。」陶灼認真回答。
厲歲寒又看他一眼,突然說:「不打算走專業?」
「怎麼走,」陶灼終於也忍不住瞥他,「你要聘我麼,厲總。」
厲歲寒笑了,他鼻樑高,微笑時的側臉特別有魅力,說:「你願意來麼?」
陶灼看了他兩眼,收回目光坐好,疑惑又平靜地說出心裡話:「厲歲寒,我其實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