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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京城的鞭炮聲不絕,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煙味。為了應景,永安侯府門前不僅
貼上了紅色的對聯,還掛上的火紅火紅的燈籠。
這是陸明琛不在家中的第三年。
除卻永安侯一家。全京城的人都暫時將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放在腦後,喜氣洋洋的迎接著即將到來的新年。
太子長琴立於窗邊,身上披著一件玄色的外衣,手上攥著一張信箋,出神的凝視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片。
前些日子,南邊傳來訊息,說是又開始打戰了。
蠻族如同受傷的孤狼,躲在陰暗的角落添了幾個月的傷口,如今又捲土重來,五萬鐵騎兵臨安城。
陸明琛沒有辱沒陸家子孫威名,射殺蠻族大將,素有戰神之名的烏步,令五萬大軍群龍無首,接連三戰力挫蠻族鐵騎,蠻族大軍被景軍圍困於安城,插翅難飛。
一時間,陸明琛被人稱作軍神,不止在南疆名聲響亮,威名遠播京城,連三歲孩童也知道了陸家子孫的赫赫戰功。
全天下的人都在讚美陸明琛的驍勇善戰,足智多謀,永安侯府的人卻是半分也提不起興趣,他們從跟隨陸明琛身邊的暗衛那裡得到了陸明琛重傷的訊息。
訊息來得很急,也很不好。
烏步被蠻族稱作戰神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此人生性狡猾,擅於謀略,又修得一身好功夫,陸明琛雖成功取了對方首級,自己卻也受了對方全力一擊,傷到了肺腑。
強撐著打完了這一戰,陸明琛一回營帳連嘔出幾口鮮血,就倒了下來,當夜高燒不退,神智不清。
南疆不比京城,軍醫只治得了一些簡單的病,像陸明琛這種已經傷了心肺的,別說是軍中的醫師,就連京城太醫院裡的御醫也覺得棘手。
蠻人尚未驅除出境,卻仍然賊心不死,只是被陸明琛兇殘的聲名所震懾,不敢再進半步。
幾位將軍封了陸明琛昏迷不醒的訊息,竭力尋找名醫,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原隨雲憑藉著無爭山莊經營了幾百年的勢力,在這鳥不拉屎的邊疆還真找到了一位神醫,還恰巧是十多年前斷定陸明琛過不過弱冠的蒙神醫,這才把陸明琛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太子長琴手上的信說得正是此事,陸明琛由危轉安,按理來說,他該安心了才對,只是今日莫名其妙的心悸,像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捲起的風將雪花吹進了窗內,恰好落在了信箋上,雪屑很快在紙上化了開來,留下點點的水漬。
「夫人,外頭寒氣重,還是先把窗戶關上吧。」明心端著一杯熱茶進了屋子,將茶杯擱在桌上,輕聲勸道。
太子長琴「嗯」了一聲,低下頭,將信上的水跡抹乾,壓在了硯臺下。
明心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清楚他不喜他人多言的性格,拿起託盤,退出了門外。
她心知,定是對方掛念著南疆的世子。
南雲自幾天前就開始下起了大雪,斷斷續續的,直到今日也沒停過。
大雪覆山,玉樹瓊花。
景國大軍駐紮處,一座營帳前,重兵層層把守,氣氛沉寂凝重,與別處的軍帳顯得格外不同。
這正是主帥所在的營帳,此時此刻陸明琛正躺在帳中的軟塌上,雙目緊閉,口唇淡白,一張臉更是蒼白得可怕。
「蒙前輩,您已經用了藥,我陸哥何時能夠醒來。」這少年一身灰衣,長眉皺起,清俊的面孔上儘是凝重。
「不知道。他受了烏步全力一掌,震傷了肺腑,」蒙老爺子搭完脈,把陸明琛的手放進了被窩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那副藥,是重藥,險藥……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只能暫且保住他這條小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