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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櫻櫻自然也知道父親是為她好——陸太后性子厲害,又在後宮掌權多年,實不是個好相與的;新帝在冷宮長大,到底是根基不穩;更有燕王虎視眈眈若她真入了宮,到時候必是要夾在父親與太后之間,百般為難。
所以,阮櫻櫻默默的接受了這個安排,雖覺著有些愧疚,可正如父親所言,長幼有序,有些事本就該做姐姐的去承擔。
大概也是因為那點兒的愧疚,宮中來人,讓徐氏攜阮櫻櫻入宮時,阮櫻櫻是真的歡喜,她心裡甚至帶了一點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的優越感,很是天真的想著:是該入宮見見長姐,若姐姐過得不好,自己這個做妹妹的也能安慰一二,儘量彌補對方。誰知,阮清綺不僅沒有過得不好,反到是仗著地位肆意的欺負她這個妹妹
現下,再看皇帝那張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臉容以及他待阮清綺的溫和體貼,哪怕阮櫻櫻素來敬愛阮修竹,心知阮修竹當初的決定更多的是為了她,仍舊免不了的生出些怨恨來,忍不住的想著當初的事情,生出些不好言說的想法:若阮修竹當初不攔著她,阮清綺如今所有的東西本該都是她的啊!接賜婚懿旨的人是她,端坐在坤元宮的人是她,被至尊天子這般溫柔體貼著的也該是她!
想到阮清綺如今成了皇后,自己以後無論嫁給何人總是要低人一頭,阮櫻櫻便更覺委屈起來:她自小便在家中受寵,予取予求,從未將阮櫻櫻這個長姐放在眼裡,現下難道要反過來不成?
阮櫻櫻自來天真,委屈起來,便有些顧不得身邊的場合,眼眶都跟著紅了。
站在阮櫻櫻身側的易爾蓉見狀倒是有些好奇,趁著眾人起身入殿,低聲問了一句:「阮姑娘這是怎麼了?
阮櫻櫻連忙抬手擦拭眼角,慌亂道:「我,我是太高興了,沒想到陛下與姐姐能夠這般和睦。」頓了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浮出些痛色,有些出神,語聲低了些,「你不知道,姐姐她在家裡時不是這樣的,她唉,我實在是沒想到姐姐她竟會變得這麼快」
若是換做心思淺一些的,眼見著阮櫻櫻這般模樣,聽著她這意有所指的模樣,只怕都要懷疑阮清綺未入宮時怎麼欺負阮櫻櫻了,說不得還要追問幾句。然而,易爾蓉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眼見著阮櫻櫻這般,反倒有些鄙夷:眼見著帝後恩愛,阮櫻櫻這做妹妹的不僅沒有跟著高興,反倒像是受了什麼大委屈,眼睛紅紅的,還要與她說些個有的沒的,做派也是怪叫人噁心的——誰不知道阮首輔最是疼愛她這個幼女,阮皇后未入宮前又能怎麼她?
易爾蓉心下自有計較,雖覺此人不可深交,但也要顧及阮家以及皇后的顏面,故而她面上還是笑,隨口敷衍道:「人總是會變的,阮姑娘不必多慮。」
說著,易爾蓉伸手拉了阮櫻櫻入了內殿。
阮櫻櫻本還等著易爾蓉追問,到時候她就能將阮清綺當初在家欺負她的那些事告訴對方。誰知,易爾蓉問也不問,抬手就將她拉入了殿中。阮櫻櫻憋了一肚子的話無處訴說,只得咬牙忍了下來,轉目去看殿中情景。
而入殿後的蕭景廷彷彿才發現哭得滿臉是淚的德妃,主動開口問道:「德妃這是怎麼了?」
德妃彷彿終於見著了靠山,抬手拭淚,身子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只聽她哽咽著:「妾冤枉,還望陛下還妾一個清白。」
蕭景廷看了她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轉目去看阮清綺,淡淡道:「怎麼回事?」
阮清綺與蕭景廷禮了禮,這便將事情的前後一一道明,最後方才一嘆:「雖說黃姑娘並未出事,可這般的事卻不能不查。若不揪出月心背後之人,如何能還德妃一個清白?後宮上下只要想到有這麼個暗中攪弄風雨之人,只怕都要食不下咽,夜不能寢了。」
阮清綺說的鄭重,一派的義正言辭,可她抬眼看過來時,蕭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