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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她不再那麼地抗拒了,魏赦也是個知道見好就收的人,暫時沒有得寸進尺,將她又嚇回龜殼裡的舉動,於是輕笑,「阿宣一時哄不住的,我送你回去見他。」
竺蘭感激在心,對他點了一下頭,便又別過了臉。
魏赦跟在他後頭亦步亦趨,道:「你放心,離開魏家的事宜我會儘快著手準備,如果你想,明天就能辦好,就是想問,你是要在結海樓的廚藝賽事後,拿了賞金離去,還是這兩日便走?」
魏赦做事一向不問他人心思,這還是第一次,竟如此認真有討論的架勢,說實在的竺蘭也有些驚訝,不過她很快穩住了心神,回道:「我這幾日沒去處。」
身後好一陣無聲無息的,竺蘭走了幾步,聽不到回答,便停了下來,詫異地看向魏赦。
魏赦的俊面上落了苦楝花的疏影,白皙得過分的面容,在明媚的初夏光影之間熠熠如玉石,自知愛慕其表的竺蘭立刻又心慌意亂起來,只見他走上幾步,低聲道:「你若想,這裡,我送你。蘭兒,我很有錢的,在江寧,這樣的宅子也有不少,送你一個其實算不得什麼。別同我犟,魏家的人傷害你,就讓我十倍百倍地對你好還你,不用心裡有負擔。」
作者有話要說: 竺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49章
一大清早, 朱又徵梳洗罷用了早膳, 到庭下練劍時分, 宦官來稟報,說是魏知州來了,朱又徵斂唇露出淡淡的鬆快笑意, 將手中之劍扔給閹人, 道:「知州大人是貴客, 焉能讓他久等?讓他進來。」
「哎。」閹人應了這話, 立刻抱了劍去。
不出片刻, 魏新亭後腳便到,到時,只見朱又徵正在榆陰之下擦拭著額角上的細汗, 姿態優雅而休閒, 彷彿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自己的女兒與竺氏相去甚遠,無論年歲,還是身份, 太子殿下不是庸人,肯定昨夜裡便知道了,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倒要讓他先把醜聞捅破,不知不覺,魏新亭也是一腦門的汗珠,躬身下拜張口呼道:「微臣見過殿下。」
朱又徵彷彿才知,回頭, 露出一絲笑意,「知州大人?一大清早地,必是有事。」
「嗯……對。」魏新亭面露訕訕,儘管朱又徵讓他平身,他依舊不肯起來,朱又徵困惑地盯著他,讓魏新亭咬牙,忍恥道,「殿下,實不相瞞,是內人無狀,見識淺薄,昨夜裡服侍殿下的,非臣家中的廚娘,而是……小女……」
說完,魏新亭便覺顏面無光,閉上了眼,黼黻紋軟緞官袍之下的身體不住發抖。
朱又徵一怔,「哦?竟是這樣。」他喃喃道。
他朝向魏新亭,道:「魏知州勿怪,孤先前並不曉得,昨夜裡一時飲了酒,便昏了頭了,失了禮,還望魏大人海涵。」
睡了他的女兒,輕描淡寫一句「海涵」就能過去了?魏新亭氣得不輕,可面對的是儲君殿下,魏新亭是有脾氣使不得,忍恥咬牙又道:「是,殿下或是不知,昨夜裡便將小女送還了回去……但臣……臣在江寧,也拿了區區的官銜,諸位同僚之間,也算是有些聲望,若教臣家中傳出此事了去,臣……」
朱又徵沒法裝傻了,他明白了,「所以卿家今早前來,是想求孤納了魏三姑娘?」
魏新亭再度閉眼,行稽首大禮,額頭沉悶撞在青磚之上,「正是,懇求殿下垂憐。」
朱又徵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他很清楚魏新亭今日是把老臉都豁出去了,才巴巴地腆著臉來求自己。
其實魏三姣柔貌美,出身亦佳,算得上是上品了,納了她不是一件太大的事。只是他偏是朱又徵,他平生最不喜的,便是依從規矩吩咐辦事,被人算計。昨夜裡一見魏三,他就知道,她背後有人,想借他攀上鳳凰枝。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