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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赦還不知隋白房中那幅美人圖的事,竺蘭也細細對他如實說來。
個中曲折外人多有不明,竺蘭作為複述者,對當初隋白告知之事又理了一遍,儘量說得不偏不倚。
魏赦聽完,驚訝地挑了一邊眉毛:「竟有此事。」很快他又感慨道:「隋白之人,過於純情了。若如你所說,他和王妃真的兩情相悅你儂我儂,又善於體諒王妃的心意,則無此禍。十多年過去了,他如今愛得,只怕比少年時還要深些。這就是作繭自縛了。不過人麼大多都是賤,擁有之時熟視無睹,一旦失去,便像抽去了骨似的,一下天就塌下來了。」
隋白倒是比魏赦這樣自詡風流的花間浪子還要純情不堪。其實女人的心思,有的時候真的很好猜,他在郡王府時日不長,但柳氏之心,不是路人皆知麼。當年柳氏年輕時,只怕這種心思更不隱晦吧。
竺蘭忍不住挖苦他:「魏公子的感慨好深呀,這是對失去了誰痛不欲生呢。」
魏赦一愣,也就笑了笑,搖頭道:「我是嘴賤。」
第90章
玄陵。
永福郡主回來了, 她回來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外公的身體沒有大礙, 只是人老了,對兒孫們頗為想念,還說讓哥哥也去瞧瞧他。
她那個比她大了足足十七歲, 無論為人還是處世看起來都比她穩重並且成熟的兄長, 卻仍然待在那間房裡閉門不出, 日日地對著牆壁上那幅因為年歲久遠已開始顯出淡黃的美人圖, 睹物思人。
這一次回來, 隋輕絮意外地沒有發現那個討人厭的柳氏,不覺奇怪,問了下人, 福春告訴她, 玄陵有個女神醫,醫治好了柳夫人的病,柳夫人病好了以後, 王爺就將她送出府了。
隋輕絮一直覺得,哥哥既然對柳氏無意,就不應該把人接到家裡來, 當年就很不應該,如今嫂子不在了,但哥哥心裡還裝著她,無心別人,也不該讓柳氏有希望。私心裡, 隋輕絮希望哥哥能夠拋下十多年前的那次婚姻,徹底走出來,再尋找自己的幸福。哥哥雖然大了一些,但其實也才三十六歲,真的要續弦,還是有大把的好女子可挑的。
她嘆了口氣,道:「福春,我去見見王兄。」
福春迎頭應是,但沒等隋輕絮走出幾步,福春突然面露難色,喚住了她:「郡主。」
隋輕絮停了下來,回眸,福春頓了頓,道:「郡主什麼話都可以說,就是莫再勸讓郡王續弦了。」
「為何?」
以往她這麼規勸王兄,福春都是支援的呀。隋輕絮困惑地盯著福春,感覺他似是有話沒對自己說清楚。
福春跺了跺腳,咬牙,道:「因為那位醫治好了柳夫人疾病的,就是王妃!王妃還沒有死!」
隋輕絮大驚,「這是好事哇!」
可是王妃竟然沒有死,她卻又多年沒有現身,是因為什麼?
福春將這段時日郡主不在玄陵,郡王帶著柳夫人上螺山求見名醫的事說了,隋輕絮聽得極是驚訝,當年她哥嫂和離的時候,她還很小,不過幾歲光景,很多事都已記不大清楚了,但還能記得的是,王嫂是個若能狠下心腸,便會決然到底的女人。當年她是吃了太多的苦頭了,讓柳氏禍害得不輕。
但嫂子如果還活在世上,這對哥哥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好事了。
自從她的死訊傳來,哥哥便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突然之間再也沒有了一點脾氣,除了一些必要的事還需要處置,除了她還需要照顧,他終日裡都是死氣沉沉的。若說續弦,他心裡又容不下別人,便只能將自己如此耽誤著。
眼下可好,竟然有這樣的好事。但她不是很明白,既然嫂子沒有死,哥哥怎的還是如此落寞?他難道不應該使出渾身解數,就像當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