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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昌平帝已對她失望透頂,只毫不留情的將衣袍從她手中抽出,冷冷道:「皇后,如果這就是你的愛,恕朕承受不起。」
「從今往後,你就在這鳳儀宮裡,好好念你的佛,好好反思你的所作所為吧。朕會把所有宮人都調走,讓你安安靜靜的面壁思過。」
「朕以後,再不會見你!」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昌平帝便轉身,拂衣而出,再沒看紀皇后一眼。
重重宮門隨著皇帝腳步依次閉上,掩住了夏日裡滿園的綠,盈盈的粉,也掩住了紀皇后嘶聲力竭的哭號哀求。
……
衛昭也攬著穆允從殿頂下來,落地後,見少年雙眉緊擰,神色發怔,低聲勸道:「都過去了。」
穆允點頭,嘆氣道:「我只是沒想到,我還曾有過一個哥哥。」
真正血脈相連、同父同母的哥哥。如果那個哥哥活了下來,也許不會有他,也許……這一切,都會是另外一番局面。
「又在胡思亂想。」
衛昭揉了把少年發頂,目光卻落在鳳儀宮那道紅牆上,心道,可惜這紀皇后被仇恨和嫉妒矇蔽了雙眼,連半點退路也不給自己兒子留,大皇子以後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了。
但衛昭也只是即興感慨一下,他是絕無閒心去操心那位大皇子以後要如何過,過得好不好的,左右那些人不過咎由自取罷了,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個棘手的藥丸以及給穆允解毒的事。
這小傢伙自小就被人覬覦,心理上受過很大的創傷,如果知道那所謂的解藥只有透過與男子雙修的方式才能起作用,恐怕是寧死也不會服用的。淳于傀一面「好心」供出解藥所在,一面又故意對小傢伙說「你要記住,這世上所有對你的好的人,都是在覬覦你的美色,你的身體。」,顯然就是算準了這一步,要讓那顆解藥成為摧毀他們師父感情的炸彈。
偏所有青蟒都已被淳于傀斬殺,這藥丸裡確實是這世上最後一顆青蟒膽。如果棄之不用,那小傢伙的毒,可能永遠都解不了了。
但那少年只要一有機會,便纏著自己問解藥的事,顯然是十分渴望解毒的,甚至可以說盼望等待了許多年。他如何忍心讓他傷心失望。
因為愁心這事,衛昭這兩日總心不在焉,頻頻走神,連衛老夫人都察覺出了不對勁。於是一日晚膳後,衛老夫人便遣退下人,詢問孫兒可是遇到了難事。
自小到大,這個祖母用自己的大智大慧為他、為這座風雨飄搖的侯府紓解過無數大小災難。他能有今日成就,自與祖母的撫育教導脫不開關係。
衛昭遲疑片刻,將此事與衛老夫人隱晦說了一遍。
衛老夫人何等睿智,一聽便明白此中關竅,不過她沒有急著給出解決辦法,而是認真盯著這個從小到大除了婚姻大事、一直都讓她很省心的孫兒問:「佑安,你給祖母交句實話,你對太子,除了師徒之情,是否還有其他感情?」
衛昭心中大震,喉結滾動好一會兒,愣是說不出話,只有些狼狽的望著衛老夫人。
良久苦笑:「祖母,是否覺得孫兒不孝,是否覺得孫兒是個畜生……」
衛老夫人心疼的搖頭:「傻孩子,你祖母是那樣迂腐不化的人麼?衛家傳宗接代,自有你叔父衛閎在,何時輪得到的你。祖母就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平安度過這一生。祖母,也算對得起你那早逝的父母了。」
衛昭目光劇顫,難以相信的望著衛老夫人。
長久以來,厭女之事都如同一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裡,令他時常感到惱怒,狼狽,羞於對人提起。他甚至已經決定就此鰥寡孤獨的過一生。他沒料到,這個一手將他養大的祖母,這個看似粗枝大葉的祖母,竟如此體察他的心事。
衛老夫人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