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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太見棠未息沒反應，便又捅了捅他的肩膀，小聲道：&ldo;住院貴，別浪費錢了。&rdo;

&ldo;奶奶，你就別唸叨著這些錢了，等消腫了醫生確認過沒事了再出院也不遲。&rdo;

&ldo;我說沒事就沒事，快去。&rdo;舒老太的臉嚴肅起來了，棠未息沒招，硬著頭皮去住院收費處一問，結果心情複雜地回來了：&ldo;奶奶，護士說所有的費用都有人提前代付了，連住院費都交過了。&rdo;

舒老太也是一愣，心裡對那位好心人的感激又疊加了一層。

最後舒老太還是答應在醫院住下了，棠未息回了趟家，給她帶了晚飯和日用品，把她安頓好後天色已經擦黑了。

&ldo;奶奶，我得回去上晚修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跟護士說，別自己亂動。&rdo;棠未息將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又把毛巾掛在牆壁的掛鉤上，&ldo;等下會有護士過來給你做冷敷，我晚些再過來。&rdo;

舒老太最怕自己耽誤棠未息的學習，揮了揮手就讓對方先回去了。

滿街路燈陸續亮起，將繁華夜景映照得愈加斑駁陸離。

棠未息使勁蹬著腳踏車，由於有些年頭了，車輪在轉動時總會發出吱呀吱呀的噪音，聽著格外刺耳。

棠未息蹬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捏著剎車把手停下，將腳踏車停靠在附近一條小巷裡頭，彎腰利落地在前輪掛上了鎖。

再不快點就得遲到了，棠未息抹了把汗，在巷子口兩邊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熟人後，閃身就大步走進了面前的這個大型酒吧。

他對老師和奶奶都撒了謊。

他每天晚上沒有在家照顧奶奶也沒有回學校上晚自修，而是七點半就準時來到這個酒吧當服務員。

從高三開學沒多久，棠未息才發現在這裡賺錢遠比之前他幹的每一份兼職都要快，只要他努力點，他一天拿到手的小費比奶奶在街上撿一個星期的廢品所換到的錢還要多。

夜場已經開始了，棠未息不敢再怠慢，打了卡就避開人群來到更衣室，以最快的速度換好工作服，取出櫃子裡的工號牌別在左胸前。

旁邊一個下了日班的服務生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開門前扭頭提醒棠未息道：&ldo;有訊息說今晚老闆會過來查崗，儘量做好點別被挑刺。&rdo;

&ldo;好的，謝謝你。&rdo;棠未息點點頭，整理好儀容著裝後跟著走了出去。

音響裡換上了重金屬音樂，越來越多的人離開座位加進舞池中，跟隨著音樂的節拍縱情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流轉的各色燈光在人們興奮的臉上滑過，明的暗的，都沾上了空氣中濃烈的酒香。

shadow，酒吧的名字。

在這個空間裡，只有影子才是伴隨瘋狂的人們最真實的存在。

棠未息剛在自己負責的崗位上為兩個客人點好單，經理就把他叫了去：&ldo;未息，負責213包間的服務員請假了，你去頂替一下。&rdo;

&ldo;啊，可是我……&rdo;棠未息正想說什麼，經理就打斷了他的話：&ldo;大廳我再找人負責就好，不用擔心。&rdo;

話說到這份上，棠未息也不好拒絕。將剛剛兩位客人點的單遞給了經理，他忙不迭地向包間的方向走去。

shadow屬於高消費酒吧，一般慕名而來的人都只敢在大廳過個癮，而訂得起包廂的才是真正的有錢人。

有錢人給的小費肯定會多得多。

懷著這種想法，棠未息推開了213包間的門，裡面的客人像是不耐煩的樣子，將骰盅往桌面重重一擱：&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