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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他也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但他沒想到自己此時比害怕更多的是憤怒。

楊潼寫了這麼多字給他，他只回答了第二個問題：&ldo;不是。&rdo;

這兩個字寫得工工整整，在楊潼鬼畫符般的一大段話下面卻顯得蒼白無力。

他本不想追究這件事，周圍的人怎麼想的他都無所謂，等時間長了別人興許就把這事給忘了。然而，踩著早讀鈴聲走進來的覃兆軒再次給了他當頭一棒。

&ldo;喲呵，鴨子還有臉來學校啊?&rdo;覃兆軒故意放大嗓音，原本安靜的教室因為他這句話而炸開了鍋。

這還沒完，覃兆軒話音剛落，外面走廊響起籃球敲打地板的聲音，&ldo;咚咚咚&rdo;的響聲越來越近，像敲在了棠未息的心上。下一秒，響聲戛然而止，邵杭夾著個籃球出現在教室門口。

棠未息的視線和邵杭對上，後者&ldo;哈&rdo;了一聲，當著全班面沖他喊道：&ldo;這影響班容的鴨子還敢來上課啊?白天讀書晚上賣屁股，不累?&rdo;

如果覃兆軒的話是導火索，那邵杭的話便是加猛了衝擊力。

棠未息頭疼得厲害，周圍的議論紛紛像浪潮一樣撲過來，而他就在中心無路可退。他&ldo;蹭&rdo;的一下站起來，力氣之大使得椅子撞到了後面的桌子上。後桌的女生尖叫一聲，迅速地扶住了桌上的東西才沒讓它們摔到地上。

混亂之中，楊潼悄悄扯了扯棠未息的衣服，用口型對他說：&ldo;別衝動。&rdo;前座的張佳鬱也看不下去了，雙手抓著書本向桌子狠狠砸下去：&ldo;別吵了!&rdo;

張佳鬱這一舉動成功地嚇住了半班人，另一半人在聽到某個同學&ldo;噓&rdo;了一聲後，全都默契地閉上了嘴。

&ldo;幹嘛了這是!樓下就聽到了你們的聲音，能有點高三的樣子嗎!&rdo;班主任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地走進來，&ldo;段考成績和排名都出來了，看看你們都考成什麼樣!&rdo;

覃兆軒和邵杭兩人平時是屬班裡拖後腿的，聞言都低下頭灰溜溜地想回到座位上，被班主任一手揪一個扯出教室訓話。

這場鬧劇暫時收了場，整個過程棠未息未說過半句話。他拖了拖椅子坐回去，轉身對後座的女生道了個歉。

楊潼趴在桌子上看他，等他回過頭，她小聲說：&ldo;未息，我相信你。&rdo;

張佳鬱耳朵靈，轉過身學楊潼小聲說話：&ldo;我也相信你。&rdo;

&ldo;謝謝你們。&rdo;棠未息笑了笑，從揹包底層摸出手機藏到書本下，邊開啟班群訊息看邊時不時地瞄一眼教室外面。

班群裡一大堆討論他的訊息他直接略過，直接把覃兆軒拍的照片翻了出來。照片只有三張，其中兩張是背影，另外一張是側面。shadow的燈光比較暗，這幾張照片都拍得不算清晰，但也能從面容輪廓上看出是他。所幸照片裡沒有他被顧客猥/褻的一幕，不然真的是有口難言。

棠未息鬆了一口氣，再看窗外時覃兆軒和邵杭已經被訓完話了，正揣著口袋吊兒郎當地走進教室，迎上他的目光時那兩人還同時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早讀結束後棠未息被叫去了辦公室，班主任開門見山：&ldo;未息，你實話實說告訴老師，平時晚自習你不是回家照顧奶奶，而是去酒吧做兼職去了，是不是?&rdo;

棠未息總算知道那兩人的笑容是怎麼一回事了。他不清楚他們跟班主任說了多少，只能如實回答：&ldo;嗯。&rdo;

&ldo;那為什麼一開始不跟老師說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