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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放重腳步,急趕幾步就要攔下那個胡人。未及他追上那人,不遠處忽然傳來小王警官的叫聲:&ldo;君君,你慢點跑!&rdo;南宮懌聽到他的聲音,心思一轉,身子往前一搶,喝了聲:&ldo;前面這位先生,慢走!&rdo;
前面那人應聲站住,轉過身來看著他,雪白的臉龐上猶微帶笑意,那笑卻也是冰涼的帶著殺意血腥,刺人骨髓。南宮懌不避不讓與他對視,問了一聲:&ldo;這位先生是哪裡人,這麼面生,到我家來有何貴幹?&rdo;
那人挑了挑眉,唇角往上勾了勾,笑紋更加深了些。&ldo;小同學,你住哪棟樓啊?我就住在這小區裡,是要回我自己家,不是要去你家。&rdo;他微一低頭,伸出手來似乎要碰碰南宮懌的臉頰,不曾摸到面板時便停了手。那手纖細雪白,如冰雪雕成一般,上頭也帶著一股陰寒之氣,逼得夏日炎炎暑氣也退去了幾分。
後面又響起一聲聲呼喚,那人目光往上一瞟,看到了追南宮懌過來的小王警官,直起身子露出個顯得熱情又直慡的笑容:&ldo;哎喲小王警官,您好啊。這是您孩子嗎?多大了?您可長得夠年輕的,要不看這孩子,我還以為您才二十來歲呢。&rdo;
小王警官過來一把把南宮懌抓住,嚴厲地看了他一眼,也客氣地答道:&ldo;我還真是二十來歲,這孩子叫關君,不是我兒子。君君,這是咱們小區的雅克,雅叔叔,是個……形體藝術家,來,叫叔叔。&rdo;
&ldo;雅克?&rdo;南宮懌一字一頓地複述了這個怪名字,雙眼依舊盯在他臉上,一瞬也不敢放鬆。那個姓雅的胡人矜持地點了點頭,搖著手指反駁道:&ldo;小王警官,我不是形體藝術家,是行為藝術家。小同學,你知道行為藝術是什麼嗎?就是是在以藝術家自己的身體為基本材料的行為表演過程中,透過藝術家的自身身體的體驗來達到一種……&rdo;
南宮懌眯著眼看他裝傻,湊近小王警官低聲問道:&ldo;他到底是幹什麼的?&rdo;小王警官的聲音壓得更低,就在他耳邊用氣聲說道:&ldo;就是光著屁股照照片的,你離這種人遠點。&rdo;
雅藝術家對他們倆的說法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一手虛按著胸口,一手揚在空中講他的藝術理論。那個無形的高手彷彿還立在那裡,雖然沒有動作的聲音,倒還聽得出呼吸心跳。
南宮懌出聲打斷了雅克滔滔不絕的介紹,問了一句:&ldo;雅叔叔現在是兩個人住?&rdo;
一句話就問得他聲音戛然而止,淡藍色的眼瞳向南宮懌瞟了一下,面上的笑容也微微一僵。但他很快就恢復了自然,落寞地笑了笑:&ldo;不要叫我叔叔,叫雅克哥哥就行了。為了藝術,我已經很久沒有交過女朋友了。小朋友,不要看我長得這麼帥就覺得我一定有女朋友,其實我是個為藝術獻身的孤獨行者。&rdo;
&ldo;哦……雅先生既是外國人,又是藝術家,必定與我們這些俗人大不相同。在下可有幸到雅先生家中見識一回行……藝術?&rdo;
&ldo;是行為藝術。&rdo;對這句話,雅克倒沒有剛才那種異樣的反應,反而十分坦然地答應下來:&ldo;當然行,我的小朋友,你真是個有眼光的人,歡迎你到我的藝術工作室去看看。還有王警官,也歡迎您的蒞臨指導,您看看我們那兒的藝術作品,保證您看了就知道,我們搞的是真正的行為藝術,而不是低俗的裸體攝影。&rdo;
小王警官臉紅了一紅,連忙拉著南宮懌向他擺了擺手:&ldo;不用了,我還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