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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旭點點頭。

李小玉去看李得鋼，除夕前是允許探視的，即使是這樣的死囚。也是允許跟親人隔著玻璃通話，帶些餃子、五花肉過去。

&ldo;家裡還好不？&rdo;

&ldo;挺好的。&rdo;

&ldo;缺錢不？&rdo;李得鋼知道電話有人監聽，只是暗示的問。當時答應斑馬爸爸殺付成群一家的價格是十萬，在監獄裡，故意造成逃獄的假相越獄殺了席偉劍和付青珠的價格是三十萬。當時自己完全可以弄個假護照到偏僻的小國家度過一輩子的，但他不捨，也不敢舍。斑馬爸爸叫人託口信給他，&ldo;如果敢跑，你等著收你老婆兒子的屍。&rdo;

然而斑馬爸爸只給了十萬。剩下的三十萬一分錢沒給，給死囚錢，不如給冥鈔划算。

&ldo;不缺錢，挺好的。你也還好吧？&rdo;李小玉忍住不哭，還是哭了，這是最後一面，死刑判決書已經出來了。

&ldo;來生都不會後悔跟你做夫妻。&rdo;李得鋼掛了電話，頭埋在手掌裡痛哭。

悔之晚矣，做惡事之人，來生投胎做牛馬，殺人越貨之人，生生世世為豬狗。席偉劍不管，也不相信，他要抗拒規律，佛雖仁慈，但即使最仁慈的佛，也是有限度的仁慈。

他不顧婧的垂淚，別人的悲傷是別人，於自己何干。佛燈在此，超度悔恨的靈魂，再給她的機會，也許只是白白浪費。

桑葉雲越來越不安，快了，付青珠的嘴唇有了紅潤的顏色，從最初的灰撲撲到現在的鮮活。

婧顯得更著急，&ldo;你超度完，佛燈仍是要還我去天宮交差的。&rdo;

席偉劍點頭，她也是為愛，他也是，頓生憐憫，彼此相惜。

桑葉雲正愁沒有人說話，&ldo;我說仙女啊，你著急什麼嘛，你說你要佛燈，我的主人自然會給你，他要佛燈的作用你也看到了，你想要，你就要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我知道你想要，你到底想要不想要我就不知道……&rdo;

那陣絢麗的粉紅矇住了桑葉雲的眼睛，它已經住嘴了。

婧坐在粉紅雲上對它道，&ldo;棉花糖，你怎麼也來了？&rdo;

原來它叫棉花糖，真俗氣的名字。桑葉雲也變成棉花糖的形狀，但看起來更像一堆白色小糞。

&ldo;告訴你訊息。&rdo;棉花糖是粉色雲彩，看見它的到來，婧彷彿看見奇寧仙，心頭一陣傷感。

&ldo;什麼訊息，說吧。&rdo;

&ldo;他整日裡念著佛燈。但唸叨的最多的還是你，總擔心你去了不回來。&rdo;棉花糖包裹她，又弄成枕頭形狀讓她舒服的躺著。

桑葉雲很不服氣，也學它的樣子弄成一個白色繭子，被席偉劍一頓教訓，&ldo;擋著我的念經了，你是不是發瘋？&rdo;

於是隻有變成桑葉狀，湊過去搭訕，&ldo;我以前見過你啊，原來你叫棉花糖，我是桑葉雲，你悶的時候我可以陪你聊。&rdo;

婧沒理會它，只是痴痴唉嘆道，&ldo;趕緊拿了回去交差了事，懲罰也是衝著我來好了。&rdo;

&ldo;萬佛會取消了，所以你就安心的在這裡等待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迴天宮去。&rdo;棉花糖很認真的說道。

桑葉雲有些動搖，這麼漂亮的一朵雲，現在總算是患難之交，那，究竟還要不要跟著席偉劍和付青珠去人間受苦，算了，還是別當他們的電燈泡了。一時間變成個燈泡形狀。

棉花糖道，&ldo;你這桑葉雲，變來變去的，倒是變個讓我們主人開心的東西見識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