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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在他爸的注視下又抿了一小口,說,「之前在圖書館看到了本關於紅酒的書嘛,正好家裡那麼多酒,就研究了一下,我還知道新酒邊沿層級分明,顏色均勻的酒有點歲數,陳年佳釀顏色深呢!」
原本還帶著安撫他爸的想法,結果說著說著就洋洋得意開始忘形了:「您這酒還沒醒好,而且是新酒,現在滿口的單寧澀味兒,這樣喝也太浪費了,再醒上半個多鐘頭您再試試,肯定就不一樣了,包您口感圓潤無比芳香……哎!」
邊振華沒忍住又往這小子頭上來了一下。
「小聲點!別吵到你佳姨!」他沒好氣地瞪著兒子,「你倒是懂得多!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頭喝酒亂來,看我不打斷你雙腿!」
邊想摸著被敲狠了的頭,巴巴地看著他爸,「您怎麼這樣啊?」
「我是怕你走歪路。」邊振華拿回酒杯,淡淡道,「別忘了你舅舅是怎麼進去了。」
醉酒鬧事,還鬧了大事,酒這玩意兒從來就不是好東西。
邊想自然懂,不過他也沒到那個地步啊。
「我知道啦爸,您別擔心我這個,你兒子我明白著呢!不會給你抹黑的。」
邊振華抿了一小口酒,任由帶著微澀的紅酒在口中散發開來。
透過不甚明亮的壁燈,可以看得見邊想那張少年意氣的臉龐尚且帶著淺淺的稚氣,這種稚氣來自於家庭美滿的滋養潤澤,對外頭險惡一知半解卻又無限充滿昂揚的鬥志。總有一天,這個少年會在生活的考驗下日趨成熟,稚嫩的臂膀能強壯著擔起屬於他自己的人生責任,這種成長不可避免,每時每刻都在進行,他們身為父母甚至無法讓他們在成長的磕磕碰碰中少走一些彎路,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前方指引著,讓他們能及時回到軌道上來。
這麼想著,他下了個決定,「等過些天你佳姨休養得差不多了,你就收拾東西去你忠叔叔那邊鍛鍊鍛鍊,反正暑假暑假閒著也是閒著,少點出去惹事。」
「啊?!」邊想被他爸這神來一筆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抗議道:「我又沒出去惹事!難得一個暑假您別這樣啊爸!」
他爸口中的忠叔叔是本地軍區領導,一樣也是住在這個小區裡的,所謂的「去那邊鍛鍊鍛鍊」,肯定也不會是要他跟著去做什麼文職工作,而是要把他丟去訓練基地跟那些兵蛋子一起軍訓呢!
「爸你不能這樣,我不就是看了兩本紅酒的書嗎?又沒出去亂來,你不能憑這點就要把我丟進去啊!」
他之前是聽過不少闖了禍的太子爺被家裡人丟進去軍營裡頭磨練心志重新改造的,最典型的要數王雋毅那大傻子,那小子太會搞事,家裡也怕他太作哪天真把天給捅破洞了,於是打從初中起,寒暑假都把他打包丟部隊裡去,省心省事。
邊爸決定下來的事,任憑如何邊想鬼哭神嚎,也無濟於事毫不動搖。
他瞥了一臉著急的兒子一眼,淡淡道,「你要真出去亂來就不是這個時候才丟你進去了,你看看你那細胳膊小腿的,進去鍛鍊鍛鍊不比每天無所事事強?」
邊家老大發話,於是去部隊的事就如此霸道地定下了,邊小爺抗議無效,被他爸攆回房睡覺去了。
他一臉苦逼,感慨這就是得意忘形在他爸面前喝酒的後果,進而慎之又慎地藏好了自己書包裡的煙,怕再給他爸發現連寒假都得被逮進去改造。
邊想生無可戀,第二天回校一說,張弘寬笑到趴倒在桌上就起不來了。
於錦樂人生至此的軍訓經驗就僅限於初中學校報到時跟著幾個教官小哥在操場立正稍息走走佇列的三天走訓,朝八晚五,中午還能回家吃飯睡個覺的那種,實則連「軍訓」的最基本模式都算不上,在他貧乏有限的認知中,「軍訓」一詞也就是裹著粗糲的迷彩曬曬幾天太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