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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肯定。
她害怕知道答案,她不敢往下想。
她想和許嘉眉傾訴,想向許嘉眉求助。
然,葉曼羨放眼望向四周,發現許嘉眉不在。丫鬟知道許嘉眉在哪,葉曼羨詢問丫鬟,被告知許嘉眉已經回聽雨閣,只得放棄找許嘉眉的想法。
也許母親說對了,她十六歲,應該學會自己拿主意……葉曼羨又思考:我拿不了主意怎麼辦?阿孃給我兩個選擇,我該怎麼選?我兩個選擇都不想要!
煩死了!
葉曼羨左思右想,認為自己需要許嘉眉的建議。
可許嘉眉不是修士了,晚上要睡覺,到了明天上午再去找她吧。
夜晚一晃而過,葉曼羨向許嘉眉傾訴,許嘉眉說:「我給不了你建議。若是我,誰對我好,我便跟誰。」
「別的呢?」
「沒有別的了,做選擇的不是我,我不需要深入思考。」
「所以你建議我跟阿孃走?」
「不。」許嘉眉否認道。
她跟葉曼羨談現實:「假設你跟你阿孃回餘家,葉氏允許你走嗎?假設葉氏願意把你讓給餘氏,你能肯定餘氏會像葉氏那樣給你資源、幫助你晉升更高境界嗎?」
許嘉眉要自創一門煉體術,沒有閒暇也沒有心情討論「阿孃要跟阿爹和離,我怎麼辦」的論理題,三言兩語陳述了兩個選擇的利弊,便把人趕走。
轉眼間就是半個月後,不知餘雁行用了什麼話說服葉不識,令葉不識同意和離。葉曼羨自知選擇無法逃避,唯有請母親餘雁行帶自己回餘家,葉不識和葉氏果然不允許葉曼羨離開。
失去修為的許嘉眉更關心自己。
以秦家的無名煉體術為參考,她自創了適合水行天靈根修煉的煉體術,還弄清楚了煉體修士的境界劃分,知道煉體術和武道修行是兩回事。
新年的第十五天是上元節,許嘉眉爬上屋頂,在白玉盤似的明月之下修行煉體術。
秦家的無名煉體術需要觀想太陽,沒有火靈根的人承受不起太陽光輝洗滌血肉之軀時的劇烈灼燒感;她自創的煉體術是觀想月亮,清冷的月光落在身上,如同陷入冰窟,身體被凍得瑟瑟發抖。
許嘉眉怕冷,咬著唇熬過最難適應的第一個時辰,漸漸熟悉月亮的陰寒之力,引月華和靈氣入體洗滌血肉之軀。
一層薄薄的寒霜掛在她的眉毛和鬢角,又漸漸蒸發不見,許嘉眉邊修行邊修改自創的《寒月煉體術》。
貓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縮著脖子退後,遠遠地看著她,歪了歪頭,像是疑惑不解。
它也怕冷。
它不懂許嘉眉在做什麼。
不過……
貓仰望天上的明月,試著吞了一絲月華。
清涼涼的感覺在身體裡瀰漫,不冷,還挺舒服的。
於是貓又捕捉了一絲月華吞入腹,本能地意識到月華是有益的,就像它喜歡吃的池魚一樣。
許嘉眉結束脩行,睜開眼睛,發現貓正在追逐月華,靜靜地觀察一會兒,知道貓不是在玩耍,便縱身跳下屋頂,回房歇息。
二月末,餘雁行和葉不識談妥了葉曼羨的去處,開始談許嘉眉的歸屬。
許嘉眉被葉不識叫去,葉不識給她一塊靈石,得出許嘉眉依然無法修行的結論,側頭問餘雁行:「你拿什麼跟我交換?」
「她不是修士,她只是一個凡人。」餘雁行說道,「阿曼很喜歡她,我也很喜歡她。」
「可她不是普通的凡人,她是水行天靈根,我兒子的侍妾。」葉不識說道,「一位築基修士值多少錢,她便值多少錢。」
他當著許嘉眉的面討論她值多少錢,彷彿她是一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