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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

他問，他的眼看著少年，眼底的情緒太複雜。

&ldo;你說的。&rdo;

匆匆跑回來的少年蹲在地上，喘著氣，氣息不穩、斷斷續續地說話。

&ldo;你、你說過的，我去哪兒，你就去哪裡，你這樣說過，所以我來帶你走。&rdo;

&ldo;……&rdo;

特蘭有了剎那間的失神。

他想起了他在以特洛爾的身份離開這顆星球的時候對這孩子說過的話。

【我跟你走。】

那個時候，他對這孩子說。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他以為繆特早就忘了，或者根本就沒在意他認真說出的這句話。

……

可是這孩子記得，一直都記得。

&ldo;我來帶你走。&rdo;

繆特看著他，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ldo;你得跟我走，你不能說話不算數。&rdo;

特蘭的目光細細地從少年臉上掃過，他伸出手，將少年擁入懷中。他的動作讓繆特怔了一下，卻沒有反抗，而是任由他摟住了自己。

特蘭右臂上的血還在流淌著，很快染紅了少年身上的衣服。他卻恍如不覺，因為被他擁入懷中的這柔軟的身體是如此的溫暖。

&ldo;你不害怕我……討厭我嗎？&rdo;

他像是依戀一般輕輕蹭了一下少年柔軟的黑髮，用彷彿害怕嚇到繆特的聲音輕聲說。

&ldo;不怕。&rdo;繆特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ldo;不討厭，我說過的，我幫少將是因為我不想少將出事，可是我也不想你出事。&rdo;

&ldo;就算我說出了那樣的話？&rdo;

那個時候，他對特洛爾說出了&l;把他給我，我就告訴你真相&r;這樣的話，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就有了被這孩子厭惡的覺悟。

因為他那句話將懷中的這孩子視為可以贈送的物品，沒有人喜歡被當成物品。

繆特遲疑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開口回答。

&ldo;我覺得……那不是你真的想說的話吧……&rdo;他慢慢地說，&ldo;你說這種話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可是我覺得那不是你的真心話。&rdo;

他說，&ldo;你很討厭那些人把你當做物品，所以，我覺得，你不會用你討厭的方式對待我。&rdo;

&ldo;……&rdo;

&ldo;特蘭？&rdo;

&ldo;沒什麼。&rdo;

&ldo;你為什麼要對特洛爾少將說那些話？&rdo;

&ldo;……你有時候太較真了，也看得太透了，這對你並不好。&rdo;

特蘭答非所問。

是的，這孩子有時候看得太透了，就像是剛才他說的那些話。

那並不是他的真意。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抱著讓特洛爾殺死他的瘋狂念頭，他想讓繆特清楚地看到這一幕，就算讓繆特知道他是一個吃人肉喝人血活下來的怪物也沒關係‐‐他輸了一切，他下了地獄，他要拖著特洛爾一起下地獄‐‐他要讓特洛爾活在活生生的地獄中！

就在他那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