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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
安於歌聳了聳肩,他閱歷不足,當初是他看走了眼。
雖說他不知自家師尊動情之後會不會像是楊毓忻這般黏黏糊糊地膩歪在道侶身旁,恨不能揪著所有人的衣領子,讓他們瞪大了眼睛好好地看著林徽末已經有主了,就連撐個傘都恨不能來傘下一雙人,脈脈的深情足以融化長久以來凝在眉目間的冰雪,膩歪得他想要一把火燒了他們。
安於歌撇了撇嘴。
人一旦動心動情就會犯傻,這一點,安於歌深有體會。如今回想一下自己當初做出來的事情,安於歌甚至有些啼笑皆非‐‐他怎麼就那麼死心眼,怎麼就那麼莫名其妙。幸虧師尊心無雜念,一心求道,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點齷齪的小心思,不然,安於歌現在都沒臉在天樞殿繼續待下去。
見楊毓忻目不斜視,好像對他的靠近半點反應也沒有,但身上的冷意在他靠近的時候卻消弭了大半。他手中的油紙傘微微動了一下,似是想要傾斜傘面將他籠在傘下遮擋風雪,但不知想起了什麼,楊毓忻的下頜繃緊,手中的傘穩穩噹噹地握在手上,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的海域。
天氣繼續轉寒,這是連金丹期修士都覺得冰冷的寒意。
相當不幸地站在楊毓忻視線範圍內的南越冷汗直冒,說不清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凍的,還是被這淬著殺意的目光嚇的。
在心中默默地抹了一把臉,林徽末心中無力。
自己作的死,說什麼也不能連累別人。
&ldo;長老。&rdo;
林徽末輕聲道。
一聲&ldo;長老&rdo;下去,楊毓忻身上的冷意就像是迎來了爆發一樣,咔咔幾聲,樓船的甲板上都開始蔓延起冰霜來。
林徽末忙改口道:&ldo;阿忻!&rdo;
冰霜的蔓延,陡然停滯。
楊毓忻慢吞吞地轉過頭,&ldo;勉為其難&rdo;地看向林徽末。
琥珀色的鳳眸漂亮得不可思議,但其中蘊含著的熱度卻讓林徽末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身後眾位師兄師姐炯炯有神的目光更是讓他如芒在背。
林徽末咬了咬牙,心一橫,斷然開口道:&ldo;之前是我想岔了,為人當一言九鼎,承諾了的事情,就該兌現!&rdo;
他不賴帳了還不行!
楊毓忻的鳳眸幾不可查地一亮,但他沒有立刻搭腔,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徽末。片刻後,他移開視線,目光幽幽地望向這遼闊的,已經被凍了一小半的海域,嘆了口氣,緩緩道:&ldo;可是我不想你為難……&rdo;
林徽末頓時被噎了個半死,對於楊毓忻故作矜持,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林徽末冷笑三聲,道:&ldo;那正好,我就……&rdo;
沒等林徽末將自己的話堵死,楊毓忻刷地掏出了紙筆塞到林徽末的手中。
林徽末呆了呆,卻聽到楊毓忻鄭重地道:&ldo;口說無憑,還是立字據為證吧。&rdo;
林徽末:&ldo;……&rdo;
楊毓忻一臉認真,&ldo;心魔誓言重了些,還是不要了。你的修為還沒有到金丹,燒錄玉簡著實太過勉強,我思前想後,還是寫字據吧。&rdo;
林徽末的手抖了抖,一下子想起了十一個時辰之前,也就是樓船剛從天華門離開的時候。
打定主意要賴掉昨天晚上被迫答應下來的種種不平等條約,林徽末說什麼也沒有讓楊毓忻進門,還義正言辭地問他:&ldo;有字據嗎,有玉簡嗎,有心魔誓言嗎?什麼都沒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