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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僅床看上去熟悉,就連床上的被褥,他看著也眼熟啊。
楊毓忻看了一眼林徽末,道:&ldo;當初你不是說自己認床,每次出門的時候睡得都不好嗎?&rdo;
林徽末微微怔住。最開始在外頭跑的時候,林徽末確實有這個毛病。只是,多來幾次之後,尤其在燎荒山脈裡頭尋靈糙礦石的時候,別說認床,餐風露宿都是家常便飯,又談什麼認床不認床。
連床都沒有啊。
這一點,他從未跟自家娘親和弟弟提過。慢慢地回想一下,似乎是一年前的時候,他在阿忻那裡蹭飯時隨口提了這麼一句。林徽末沒有想到,就那麼隨口一句,楊毓忻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甚至,這回出門,把他的床都不忘隨身攜帶。
咬了一下嘴唇,林徽末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翹。
說起來,當年晚上躺在客棧裡頭的木板床說什麼也睡不著的時候,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發誓,以後多賺些靈石,換一個大一點空間的儲物袋。以後再出門,務必要將自己的床帶上。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當初那一點嬌氣也磨沒了,林徽末也沒再想這個問題。不成想,多年以後,阿忻倒是圓了他當初的夢想。
搔了搔下頜,林徽末不自覺笑彎了桃花眼,嘴上卻道:&ldo;阿忻你就這麼將我的床都收到了納戒裡頭,若是方嬤嬤她們看到了,指不定受到什麼驚嚇呢。&rdo;
想像一下,負責收拾房間的侍女推門進到他的房間裡,一抬頭,咦,少爺的床怎麼不見了!旋即一臉驚恐,這是進賊了嗎?不偷金銀,專偷床榻!
一想到那個情景,林徽末就笑彎了腰。
見林徽末笑得歡快,楊毓忻勾了勾唇角,眼帶寵溺和縱容。而後,他開始鋪床,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歸攏一下枕頭被子。
眼中滿含的笑意,不知何時,漸漸收斂起來。
林徽末微怔地看著楊毓忻宛如羊脂白玉的手掌輕輕撫平錦被上的褶皺,那是彈琴吹簫的手,手指白皙而修長,好看得讓人覺得除了文雅之事,做什麼都是褻瀆了這雙手。
這世上,有誰鋪床如撫琴彈劍,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林徽末抬手按住胸口,撲通撲通撲通,心跳得越發快了起來。
林徽末瞧著楊毓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有些小絕望。
本來就光風霽月如謫仙履塵,偏偏還如此細心體貼,對他好到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會對楊毓忻心動,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一想到好友對他如此體貼溫柔,他卻心生邪念,簡直就是辜負了他對自己的好,林徽末不禁臉色發白,忍不住暗自唾棄自己的痴心妄想。
楊毓忻一回頭,就見林徽末臉色有些糟糕地站在那裡,不禁一愣,忙快步走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關切地道:&ldo;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rdo;
林徽末嘴裡泛苦,哪裡敢說自己是因為覬覦好友而忍不住心裡內疚。他乾笑一下,儘量不著痕跡地掙開楊毓忻的手,笑容有些僵硬地扯來弟弟做擋箭牌,道:&ldo;就是有些不放心真真。我先去看看他。&rdo;
楊毓忻微微眯起眼睛:&ldo;哦?&rdo;
林徽末沖楊毓忻努力地笑,而後倒退一步,又倒退一步。霍地轉身,拉開門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ldo;我就是過去瞧瞧他,一會兒就回來&rdo;,然後門就被飛速地闔上了。
徒留楊毓忻站在原地,臉色漸漸沉下。
林徽真,又是林徽真!
那個林徽真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讓阿末少掛心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818那個真相帝了的安於歌
安於歌:╭(╯╰)╮我就看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