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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洙替他將自身的衣物整理好，隨手去了外袍，端起一杯涼茶放到他手裡。又從袖子裡抽出把紫竹描金的扇子，開啟來扇風。

龍八果然受用不少，也就不再抱怨了。

常洙又回過頭來微笑著招呼大莊過來坐。

敖峻也過去坐下，仍是把龍八和大莊分隔開來。

大莊在他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突然琢磨出味來。彼時他正捧著茶盅，毫無防備的就被嗆了一口，連連咳嗽起來。雖然他勉力控制自己，臉色卻還是變得古怪起來。

龍八還挺關心，不管中間隔了個敖峻，還想伸長手過來給他拍拍背。暗中被敖峻一把拉住了，在他手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龍八不明就裡，但他懼怕敖峻淫威，不敢再動彈了。

大莊卻是自己識趣，不動聲色地坐遠了一些。雖然他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和常洙細細商酌，但眼下這氣氛，實在不適合談話。小坐了片刻，便提出告辭。

常洙起身送他，兩人一路小聲說著話出去。

大莊臨出門時忍不住回頭朝常洙苦笑：&ldo;……我視小八如同弟弟，實在別無他意，常洙兄若是方便的話，還請向敖兄解釋一二。&rdo;

常洙不比敖峻當局者迷，自然能看出大莊所圖，自然微笑應允。

龍八依依不捨地張望了一會，一回頭見敖峻默不作聲的看著自己，他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自在，拉著敖峻道：&ldo;大莊哥哥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rdo;

敖峻盯著他看了一會，這才緩緩道：&ldo;他當然是不會輕信於人的，想必還要回去調查一番你我來歷，就算他查不出破綻，也需要時間仔細思量其中的得失。&rdo;

常洙自然不會同大莊實話實說什麼龍神天命之類，只是編造了別的理由來應付，大莊當然不是好糊弄的，會起疑也是理所當然。

龍八小小地鬱悶了一下，他怏怏不樂：&ldo;那大莊哥哥為什麼不問清楚就要走呢?我本來打算他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變成龍身給他看看……&rdo;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大莊摸摸他的腦袋，

但敖峻對他那點心性瞭解得一清二楚，稍稍一轉念，並不難想像出龍八化身小龍之後圍著大莊搖頭擺尾的模樣，甚至更進一步它還有可能在大莊面前打滾翻跟斗。想到這兒，敖峻壓著心頭那股無名小火，眉頭卻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並沒有說話。

龍八卻以為他是在質疑自己的真身，低頭捏著人身時沒有多少肉的肚皮小聲道：&ldo;我覺得我最近瘦了一些，真身的樣子還是比較像龍的……&rdo;語氣卻難免有些低落。

敖峻聽他說自己瘦了，不由得轉眼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但恕他眼拙，實在沒瞧出什麼變化來，只好隨口問了一句：&ldo;真的?&rdo;

&ldo;真的真的。你別看我變成人都是這樣子，我真身確確實實瘦了一些。瘦了這麼多……&rdo;龍八連連點頭，張開手比劃給敖峻看，又想了想，把張滿的手合擾到一尺左右。

敖峻見龍八張大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生怕自己不信的樣子，一派天真不由得笑了笑：&ldo;等晚上變給我看看就是了。&rdo;

龍八老實答應。

正好常洙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龍八便舍了敖峻，轉頭去問他打聽大莊是怎樣打算的。

常洙笑眯眯地摸摸他的頭，讓他只管放心。

龍八也當真是個不操心的，聽常洙這麼一說，他便當真放心，專心在桌上盤子裡挑愛吃的點心往嘴裡送。

常洙把方才大莊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