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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易輝不解。

&ldo;我跟媽一過去，你就說忙，住不了，其實還是嫌棄我們吧？&rdo;孫韶笑著道，眼睛裡有視窗投進來的光，一閃一閃的。

&ldo;誒誒，小勺，怎麼說話的？&rdo;孫母聽不懂孫韶話裡的深意，只覺得孫韶這話說得實在沒有教養，當下便要敲打他一番，&ldo;阿易願意幫我們，那是孝順你家小老太呢，你怎麼……&rdo;

易輝迎著孫韶的笑，窒了一下，茅塞頓開，臉上豁然間泛起了撿到珍寶的笑意，當即撇開了還在絮絮叨叨的孫母，對孫韶道：&ldo;怎麼會？我那公寓其他都好，就是小了點，我這不是擔心咱媽住著不舒服嗎？&rdo;

&ldo;這話不是這麼說的，阿易，我跟你們講……&rdo;孫母扭頭，準備拾起自己剛剛的老臉。

孫韶眼神閃了閃，眼裡只有易輝笑得幾乎能開出花的那張臉，狀若很隨意地回道：&ldo;再小，兩間房還沒有嗎？&rdo;

&ldo;小勺，你……&rdo;孫母看孫韶這意思，怔了一下。

&ldo;兩間房自然是有的。&rdo;易輝也跟著笑。

&ldo;那就行了，咱倆擠擠，給咱媽弄間寬敞的，好好養身子就行。&rdo;孫韶一錘定音。

孫母幾次張嘴沒插上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一早就對過臺詞似的，她連個fèng都沒瞅著，好不容易，孫韶一錘定音了，孫母才捶著床板叫：&ldo;你當你家小老太是死人呢？&rdo;

&ldo;……&rdo;

易輝看孫韶捏著湯勺笑出聲的樣子，好笑地問他，&ldo;是不是想到老太太最後炸毛了的那個畫面了？&rdo;

孫韶含著勺子直點頭，那天老太太確實惱了，事後，兩人又是哄又是騙的，才將她哄轉了心意，願意過來這邊養傷。

臨到了，還叮囑著孫韶要記得去工廠幫她請假，還絮絮叨叨說，這得算工傷，兩人在老太太沒注意的fèng隙裡，交換了個眼神‐‐還請個什麼假，直接去請辭差不多。

生活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向你開個玩笑，你能笑開，說明一切都將朝好的地方發展，而當你較真時，你才會發現生活中的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這話對孫韶來說，確實很具有辯證哲理性。

他知道，自己現在做得選擇，也許不見得多麼正確，但，這會讓自己覺得，自己和易輝是在朝同一個方向努力著。

經由上一世，他也很清醒地能理解，這世上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結果，比如他曾經的路。但是，如果物件是易輝，他覺得，即使知道不一定會朝自己想要的地方去發展，他也願意傾儘自己所有，努力地去做一次。

他只希望，生活能在他的這種態度下，真的化作一個玩笑，讓他們能笑著一直過下去。

早餐結束，出門前的一剎那，易輝將正彎腰穿鞋的孫韶拉到自己面前，狠狠啃了一頓，鬆開的時候，他將額頭抵著孫韶的額頭，笑得很溫柔，柔到差不多能滴出水。

他聲音放到很輕，說出來的內容卻叫人無端戰慄。

&ldo;小勺，我覺得，我心口一直有一個空蕩蕩的袋子，但這個袋子，最近盛得越來越滿，我也越來越擔心，如果有一天，你還是離開我了怎麼辦？就像易煜當年說會回來，結果再回來，一切都變了樣，那時候，我該怎麼辦？&rdo;

孫韶怔了一下，抬頭和易輝對視，他從不知道，易輝居然也會有這麼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