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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乾燥少雨,但夏天除外。
八月二號,悶熱難耐的暴雨來臨前夕,小情侶將兩位長輩迎到家中。姜嶼讀中小學的時候,語文課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分析,如果要依瓢畫葫蘆分析一下那時候的情景,就是‐‐黑雲籠罩的天空,為日後分崩離析拉開了序幕。
圓明園東裡靠近p大,離t大有一段路程。雖然是暑假,但姜嶼忙於實驗室的工作,而梁巖也找了份律所的實習,所以工作日的早晨,梁巖每天都會踩著單車送姜嶼到t大,再返程去實習的律所。
姜嶼經常在實驗室待到很晚,偶爾會一直待到凌晨。但是不管多晚,梁巖都會專程出門接她。
梁母對此頗有微辭,問了梁巖好幾次,為什麼不多買一輛單車。還有家務,在梁母來之前,基本都是梁巖在幹。煮飯刷鍋洗碗,拖地洗衣擦桌子。梁母來了後,就經常跟梁巖搶著幹,時不時會問上兩句:&ldo;姜嶼最近研究做得累嗎?&rdo;
每次問的時候,姜嶼就懵懵懂懂地笑,按部就班地答道:&ldo;不累的,阿姨。&rdo;
她那時不懂事,對於婆媳相處規矩一竅不通。只當梁母是喜歡她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沒有反對他們,難道不是嗎?
如果是現在的她,肯定是會衝上去,和梁巖、梁母一起搶著幹。至少,表面工夫還是要做好的。而彼時,她只是一個天真無知的小女孩,誤以為他的家人,就真的會成為她的家人,跟餘大柱一樣,跟楊素虹一樣。
第一次正面矛盾,是因為實驗室聚餐,通宵唱k,姜嶼早晨六點才回來。而梁母正好出門買菜,看到她從一輛黑色奧迪a6下來。
梁母沒有買菜,直接走回家中,將梁巖與梁父從被窩裡喊起來。四個人坐在餐桌上,正式聊了聊。儘管姜嶼一再表示,那是實驗室的一位師兄,只是順路送她;儘管梁巖一再強調,這位師兄他也認識,和姜嶼之間清清白白的,但梁母依舊板著臉,要姜嶼承諾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姜嶼認為這沒什麼,辯解過後,就做了承諾。
然而,這只是開始,梁母心中芥蒂難消,沒再露出過好臉色。
最令人一言難盡的是,有一天夜裡姜嶼想要上廁所。她在梁巖懷中睡得朦朦朧朧的,就如往常一般,將他鬧醒。梁巖抱起她,開門出去,走進衛生間。
姜嶼倚靠在梁巖懷裡,任由他幫忙脫下內褲,打著哈欠撒尿。
而恰在此時,洗手間的門開了。
姜嶼聽到動靜,懶懶地抬眼望過去。
梁母站在門口,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冷得嚇人。
姜嶼當即整個人為止一震,嚇得生生夾斷了尿線。
洗手間這件事真是個噩夢,姜嶼至今心有餘悸。她靠在藤椅上小憩了一會兒,黑石榴濃重得有些沖的前調過後,轉變為好聞的中調,清爽內斂。
那次,梁母站在門口,冷若冰霜地開口:&ldo;我出來上個廁所,以為沒人。&rdo;她看著給姜嶼把尿的梁巖,目光如鋒芒。
其實這些,姜嶼都忍下來了。畢竟,她明白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後面兩方家庭的磨合,卻更加不容易。梁母雖然表面看上去溫溫柔柔的,但在家裡卻是說一不二的地位。現在想來,梁父在整個過程中,都是一個缺失的角色。他明明都在,但又像都不在。梁巖的家庭教育,以現在的話說,比較偏向於是&ldo;喪偶式&rdo;教育。
姜嶼心力交瘁,不想再回憶這些亂七八糟的往事。她重新洗了頭洗了澡,吃下兩片褪黑素,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已是九點半。
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彷彿昨晚什麼都不曾發生。
晚上一同事請吃飯,席間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