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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嶼心思澄明，卻雲淡風輕地回道：&ldo;我也不知道是誰，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收。&rdo;說完，她重新把鮮花抱起來，走到門外，暫且丟在門邊，等明早下樓再帶去垃圾清理處。

江晨露跟出來，驚訝道：&ldo;天哪，姐！你要直接扔掉？&rdo;

姜嶼語重心長地對小表妹說：&ldo;花是不能隨便收的，特別是玫瑰花。&rdo;她丟在門口，就是明晃晃地告訴對面的那誰‐‐這花，我不要；你的感情，我不要。

江晨露可惜了半天，一直在姜嶼耳邊叨叨。

姜嶼笑道：&ldo;你要是喜歡，我明天下班給你帶一束。要什麼顏色的？品種有要求嗎？&rdo;

江晨露開心地說道：&ldo;紅玫瑰，單支的就行，不要包裝，反正要拆掉插瓶子裡的。&rdo;

次日早晨八點，姜嶼正在化妝，門鈴響了。

又是一束鮮花。

三十朵白玫瑰，淡藍色繡球花點綴。

這次送花來的是男配送員，憨憨地笑了笑，說：&ldo;姜小姐，你怎麼把我們家的花丟在門外了，是哪裡不喜歡嗎？&rdo;他指的是昨晚的紅玫瑰，這束紅玫瑰此刻正躺在門邊。

姜嶼禮貌地笑道：&ldo;花很好，我只是不喜歡送花的人。勞煩你替我轉達一句，請他不要再送了。&rdo;

男配送員面露難色，告訴她：&ldo;姜小姐，這花是包月套餐，一天兩束。&rdo;

這日晚上，送來的是粉玫瑰與臘梅。過了一夜，早晨送來小百合、桔梗點綴的香檳玫瑰。

姜嶼將花丟在門口，從未帶進門。

花一日一日地送，一日一日地被廢棄，一日一日地躺在門口朝著對面的方向。

週五，姜嶼下班後有聚餐。晚上九點她從同事的車下來，笑著道別：&ldo;謝了啊，回去路上小心，晚安。&rdo;

轉過身，就看到梁母提著物美超市的大號白色塑膠購物袋，站在保安亭旁邊。

姜嶼笑容一僵，旋即柔和回來，往前走過去，主動打招呼：&ldo;阿姨，好巧。&rdo;

梁母妝容得體，優雅地笑道：&ldo;我剛剛聽到聲音，隱約覺得有點像你。沒想到這麼巧，真的是你。&rdo;

姜嶼微微一笑。

梁母繼續笑道：&ldo;如果不是你先打招呼，我倒不敢貿貿然喊你。你變化挺大的，更漂亮了。&rdo;

姜嶼穿著挺括長風衣，妝容精緻，一頭柔順的長捲髮。知性穩重，與多年前那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氣質迥異。

但梁母沒有說實話，其實她是認得出姜嶼的。因為，她見過姜嶼成熟知性的模樣。

姜嶼笑了笑，與梁母一道往小區裡走。

梁母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關切地問道：&ldo;你是住這裡，還是來找親戚朋友？&rdo;

姜嶼答道：&ldo;阿姨，我目前暫時住這裡。&rdo;

說話間，二人並肩走進同一幢樓棟。

梁母笑道：&ldo;巧了，竟然還是同一棟。&rdo;

姜嶼回以禮貌的笑容，沒有說話。

到了電梯裡，她自然而然地按亮九樓。

沒有什麼好躲躲藏藏的。

電梯門緩緩合上，狹小的空間裡惟剩寂靜。

過了一會兒，梁母溫和地笑問：&ldo;你們……什麼時候重新在一起了？&rdo;

姜嶼微愣，立即明白過來，梁母誤會她住在梁巖的公寓裡。她偏頭，看著梁母，笑著解釋道：&ldo;我住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