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3 頁)

&ldo;來了。&rdo;

應門的說話聲絕對是菰田幸子。

&ldo;打擾了。&rdo;葛西邊說邊推門人房。若槻跟隨其後&r;

&ldo;前不久，非常……&rdo;

葛西的開場白一下子打住。他低咳幾下，清清嗓子。若槻從他身後看見從床上支起半身的菰田重德。

重德的大眼睛像蒙了一層膜似的混濁，連是否真的認出了若槻等人也無法確知。他的面板完全失去光澤，每天出現在支社時的那種油潤性已消失，給人萎頓的印象，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若槻的目光被重德纏滿繃帶的手臂吸引住了。

雙臂均從肘部到手腕的中間處截斷了。

雖然看診斷書時已明白是這樣，但親眼目睹時，若槻還是受到了難以忍受的衝擊。

&ldo;唉，真不知說什麼好……總之，這樣的大事故，還是得挺住。這是一點心意。&rdo;

葛西遞上手中的點心盒，幸子高高興興地接了過去。

&ldo;大概的情況已經從診斷書上知道了，但我們還是想請您稍微詳細地介紹一下事故經過，好嗎?&rdo;

&ldo;他這人前不久才在工廠開切割機。上週二，說是機器不大正常。於是下班後。他就獨自留下檢修。可他呆呆的，一不留神就忘了固定刀具。然後不知怎的動了開關，就成了這副樣子。&rdo;

菰田幸子得意洋洋地做了&ldo;說明&rdo;。對重德的同情也好，對災難的怨憤也好，從她說話的口吻中都絲毫感覺不到。

&ldo;獨自加班的事，是上司有命令嗎?&rdo;

若槻一發問，幸子便一改神態，用粗魯的口氣喋喋不休起來。

&ldo;沒命令誰會留下來幹嘛。他這人擔心機器出問題，想檢查一下，責任心強吧。&rdo;

&ldo;那麼，是哪一位發現事故的呢?&rdo;

&ldo;是我呀。因為已經很晚了嘛，工廠裡沒有別人了。&rdo;

&ldo;夫人為什麼會去工廠呢?&rdo;

&ldo;因為他沒回家，我就去看個究竟。那時剛好發生事故，再遲一點就危險了。你問這個幹啥?你一直左問右問的，又有什麼懷疑嗎?&rdo;

&ldo;不，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因為要向上司報告詳情而已。&rdo;

若槻避開幸子的鋒芒，悄悄觀察重德。重德自他們進門起就看著床上的某一點紋絲不動，彷彿一個蠟人。

他再次認識到，重德並非冷酷的殺人惡魔，僅僅是個意志欠缺者而已。

在成長中未得到親人撫愛的重德，應該很渴望成為他人父母的吧。而當這樣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加懷疑就落人圈套了吧。

如果那是善良的人，就沒有問題了。偏偏這個心靈上有致命弱點的人，遭遇了最狠毒的對手。

若槻看著眼前這個可悲的男人。他是食餌。最初咬破手指，然後這一次連雙手也被吞噬掉……

&ldo;這個保險金，可以領吧?&rdo;

葛西顯然正拼命抑制著，不表露其厭惡感。

&ldo;……唔，賠償方面若沒有問題。作為高度殘疾保險金，我們將支付三千萬日元。&rdo;

人壽保險條款裡面，說明當投保人陷於所定的&ldo;高度殘疾保險狀態&rdo;時，所支付的保險金與死亡保險金同額。諸如&ldo;雙目永久性喪失視力&rd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