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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推測,來賓可能也是相當闊綽的人。
另一特點吸引了他的注意,這四支煙,除卻遺留在屍體之前的一支,其餘兩枚煙尾,與半支殘煙,頭上都有一些顏色沾染著,鮮紅的。
他的眼珠突然發亮,在相,嗯,這是口紅。即刻的意念,重新閃進他的腦內:這事件是直接牽涉女人的,這三支煙,正是女人所吸的。
那麼,剛才坐在死者對面的兩位來賓,是否全是女人呢?
再細看,這三支煙的紅色,全都成一角形,偏深於半邊。他在想,那個女人,是怎樣的銜著那支煙,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呢?這一問題,似乎並不太重要。較重要的一點是:落地菸具架上的兩枚煙尾,為什麼吸得如此之短?一個抹著口紅吸著高貴紙菸的漂亮女人,樣子一定相當漂亮‐‐看了玻璃板上的那些照片,他的理由,相信吸這紙菸的女人,樣子相當漂亮‐‐會有這樣吝嗇的表現嗎?難道,她竟不怕太短的紙菸尾,會使她的塗過的蔻丹的纖指喪失美觀嗎?
他的空洞的目光,向著那隻斜放著的輕便沙發,凝注了片刻。他沉思,點頭,微笑。微笑表示他對這個問題,已經獲得了一個或然的解釋。
他把那隻剛接收的金質煙盒,重新掏出來,把這兩支絞盤牌的絕短的煙尾,與半支絞盤牌的殘煙,一同放了進去,重新袋好。
第07章 第三人
現在,所有室內遺留下的紙菸尾,包括絞盤牌的,與小三炮的,全部都已收藏進了他的衣袋。
然後,他自己乘機叼上了一支土耳其紙菸,他把自己吸殘的菸蒂,隨手拋進了桌上的菸灰碟。
他很有點孩子氣,他在微笑,好玩地想,假使明天,福爾摩斯從惠斯敏德教堂的地底下走出來,走進這間屍室,偵探這件事,多少,他要感到頭痛了。
已經扮演過偵探,不妨再當一次義務的驗屍官,根據偵探小說上的說法,死屍,那是一種相當懶惰而不大會逃跑的東西,所以,檢驗手續,不妨留在最後一步辦。他噴著濃烈的煙,再從對方走起來,站定在屍體的左側。
他把支援在椅子靠手上的那條屍體的左臂,提起,放下,試一試屍體的僵硬程度。其實,他對這方面的知識,知道得並不多。他之所以這樣做,那不過是要裝像一個驗屍官,在那裡裝模作樣而已。
死屍的左臂,戴著一隻手錶,即刻在黑暗中,嘀嗒,嘀嗒,給予他以最初的警覺的,就是這隻表。解下來一看,牌子是著名的摩凡陀。奇怪,第一批的廉潔的接收者,如果目的跟自己相同,專為接收而來,那麼,他們或她們,在收下了保險箱中的一批物資以後,為什麼不順手帶走那隻金質煙盒跟這手錶?稱為接收員的人,會有如是廉潔嗎?不會吧?
他在想,看來這件事的主因,並不像為了單純的劫財!
不去管它,這隻表,總還值點錢,人棄我取,收下吧,何必太客氣!
他向死屍道了個歉,把這魔凡陀表,謙遜地裝進了衣袋。這是他所接收下的剩餘接收品之第二件。
他又開始檢查屍體的傷口。
屍體的襯衫上,那個子彈洞,並沒有焦灼痕。可見發槍的距離,並不太近。看來那個業餘劊子手,正是隔著方桌,向死者開槍的。為了便於察看起見,他把桌子上的那把長鋒剪刀順手抓過來,在屍體的襯衫上開了一個小方孔,他俯首,細視。
傷口在右乳之上。哎呀,那個彈孔,扯得如此之大,那是一支什麼槍,會製造出這樣的成績來?
旋轉了一下那張轉椅,他把那具倔強的屍體用力推得俯下些,看一看,背部有沒有子彈的出口?嗯,有的。好吧,一不做,二不休,他在襯衫背部再剪了一個小方洞,以使空氣格外可以流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