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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天師母上廁所時見有人用小刀挖牆,沒排洩完就急得提了褲子。晚上告訴丈夫,要他好好管教這幫野孩子。毛逢工今天早就留意了,果然逮個正著。
這一回戴春風捱了責備。但從此心裡像撞進了什麼東西,每當師母提褲子去背後,他就像著了魔似的極不自在,臉紅耳熱起來。
後來,偷窺的事又相繼發生了幾次,雖未逮著人,毛逢工早猜是誰了。最後,只好請木匠把廁所裝了木板,圍得嚴嚴實實,才沒有再出現類似的事。
這一回窺看母親和先生在談論他,當被發現後,他沒有感到羞愧,在心理上,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承受能力。
母親只嘆了一口氣,責備同句,這事就算過去了,誰也不往心裡去。
然而,先生和母親所談的內容,卻在戴春風細小的心裡產生了強烈的震動,沒有想到普普通通的讀書還蘊藏了那麼多複雜、深刻的道理。
戴春風雖然有一種朦朦朧朧的願望,希望自己將來能考取?這幾乎是每一個讀書人的願望,要使願望變為現實,戴春風又比普通的孩子多一個心眼。他發現,周圍讀書的多如牛毛,但舉人、進士一個鄉都難尋出一人,甚至連秀才都很少。
今天,經母親和先生一說,才明白用功讀書是成功的主要因素。
舊時的習俗,一般讀四年書後就&ldo;開講&rdo;,可以參加鄉試、會試,造化好的可以一舉而中,一般的需要一年又一年的反覆呤讀,一年又一年地投考。有的人雖然讀書了萬卷書,讀得鬍子花白,仍然不得見君王,甚至於到死連秀才都考不中都大有人在。
為了&ldo;揚明聲,顯父母&rdo;,給戴家祖上爭光,戴春風咬緊牙關,準備潛心苦讀,參加明年的鄉試。
在鄉下,考試能考取也是很風光的事;戴春風自開始知事,就耳聞目睹了歷年的鄉試排場。
一般會考都定在秋天。那天飽讀詩書的學生們由父親或哥哥陪同,背了乾糧、雨傘,穿著新縫的長衫去指定的地點會考。
那時候,他們一個個心事重重和樣子。雖然剛從書房出來,難得見外面的艷陽高天,穀穗翻浪,但都沒有心思細看,都低著頭走路。
這時候,讀書人往往還能惹得村鄰羨慕眼熱,不時有人回頭或從堤岸下抬起頭來看見他們,便不由自主地用歌調哼道:&ldo;家無讀書子,官從何處來?&rdo;
讀書人從考場回來到放榜的這段時間,是最難熬的,這段日子,他們茶飯無味,坐臥不寧,天地彷彿凝成了塊,世界都在靜止之中。
這種靜止一直要到放了榜才告一個段落,投考者都心態不一,考中的都歡呼雀躍,彷彿天也亮了,地也寬了,世界在他們面前呈現出一派色彩斑斕的好來;沒考中的,也舒了一口氣,開始緊鑼密鼓,把自己關在房開始&ldo;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rdo;,為來年的考試做準備。
在毛逢工的學行裡,就有好幾名這樣的人,他們的年齡在20-40多歲之間。戴春內認識這些人,他們雖然都已離開學館在家裡攻讀,但每當遇到難題,都會抱著書本向毛逢工請教。
毛逢工在江山縣西南硤口鎮、吳村鄉一帶是頗有名氣的,經他教出的學生,秀才不計其數,甚至還出過一位舉人,如今正在朝廷任職。
對於一位先生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榮耀和資本,有的人教一輩子書,連秀才都送不出一個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毛逢工時常抬出他的舉人學生來,教導戴春風這幫學生們說:&ldo;他呀,根本不是你們這番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那像一口鐘,站著如一棵松,從《三字經》讀到《中庸》《孟子》,書都是新的一樣!&rdo;
說這番話的意思,是戴春風在課堂上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