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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的人有點火了,見戴士富咋咋呼呼,遂揮著手道:&ldo;去去去,這裡沒你的份,有本事回家拿錢再來。&rdo;
戴士富明白別人是輸了錢發火,也不計較。因脖子伸得時間太長,有點累,抬起頭,猛看到不遠處的一棟樓上有一道紅光閃過,是一位女子在換衣服,戴士富登時心中一陣酥麻,眼熱起來。
那是硤口鎮上一間規模很小的妓院,裡頭加上鴇母也才幾名。以前,戴士富常常去那裡快活。近段時間因為沒有錢,加之以前的欠債還沒有還清。鴇母、每見到他都要討債,他只好強咽口水,遠遠地躲著。
們都老於世故,狡猾非同一般,給錢就松褲帶,不給錢親丈夫也推出門去。戴士富本指望今天贏了錢再去快活,沒想到時運不濟,連老底子也輸得一乾二淨。
的生活一般是白天睡覺,夜晚當白晝。戴士富窺得的那名隔著一掛竹簾,隱隱約約是趿著鞋去廁所,走時隨手把一紅衣披在身上,恰是這道紅光搶了他的眼睛。他不知道那位女士是誰,只知道隱隱約約看這位女人也有美妙處,令心底產生強烈慾望,如果身上有錢他會毫不猶豫跨上樓去。
有了衝動又無法解決,只好得早回家找老婆出水。
又說藍月喜生產後,家裡只有一個三歲多的女兒戴春鳳。戴春風吮著右手大拇指看著母親裸著下身在床上痛得滾來滾去,額上掛滿大顆大顆的汗。
藍月喜怕哭叫會嚇著女兒,又想反正也不是生頭胎不會有問題,所以強忍著痛,最多隻發出&ldo;嗯嗯&rdo;的痛苦呻吟。
經過一番痛徹心骨的別痛,藍月喜使出最大的力氣把腹中的胎兒從裡排洩出來……
胎兒出來了,因為受到壁的擠壓,暫時處在窒息之中,靜靜地躺在母親胯下。
此時,藍月喜流血過多,昏迷過去,沒有能力顧及胎兒。
血不住從裡往外淌,近處的蒼蠅聞著了腥味,成群結隊從四方八面飛來……
約分鐘後,胎兒一個&ldo;噴嚏&rdo;,於是開始蠕動,繼而睜開眼,&ldo;哇&rdo;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聲宏亮、雄渾,震動屋宇。
他揮著手,抖顫著身子,將飢餓的蒼蠅嚇得飛開又圍過來,並不時把拳頭伸進嘴裡吮吸汙血。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胎兒經過近四十分鐘的哭泣已開始疲乏,哭聲慢慢變得微弱。
藍月喜仍在虛脫中,急需補充一些營養,然而,家裡當時只有一個三歲的戴春鳳。她看不清屋裡的東西了,叫道:&ldo;媽,點燈,媽,給我點燈!&rdo;
以往,戴士富不玩到半夜是不會歸家的,通宵達旦也是常有的事。冥冥中也許是有種巧合,偏偏他今天輸得精光,偏偏又在下午的時候看見披衣起床……戴士富一路從硤口鎮直回到保安村。
在門外,他聽到女兒在叫喊,裡頭一片黑,登時火起,用腳猛踢門兇道:&ldo;屋裡的人死啦,為何還不點燈?!&rdo;
沒有人回答,他走進屋去,只聽得房裡有嬰兒微弱的哭聲,於是記起妻子這幾天可能臨盆,急忙點上桐油燈,往床上一照,登時暗叫苦也。
戴士富以為妻子已經死了,邊跑邊叫道:&ldo;救、救人啦,我老婆死、死啦!&rdo;
鄰居從視窗伸出頭問道:&ldo;什麼?你老婆死了還救什麼人?&rdo;
戴士富自知急得說錯了,忙脹紅著臉解釋說:&ldo;不、不是的,我老婆生孩子昏過去了!&rdo;
鄰居道:&ldo;那還不快去村裡叫幾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來接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