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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末日謠言的夏日(8)

發布時間：2008-05-1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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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驚人的構想。我忽然覺得自己變成華生醫師，變成十九世紀英國偵探小說裡的那種助理角色。這種角色的臺詞通常是：&ldo;他想出來的計劃實在太大膽了，甚至有點荒唐。可是，我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出半點漏洞。&rdo;

只有一個，一個根本的漏洞。

我說：&ldo;傑森，就算那是可能的，對我們有什麼好處？&rdo;

&ldo;如果火星可以住人，大家就可以到那裡去生活。&rdo;

&ldo;所有七八十億的人口嗎？&rdo;

他哼了一聲。&ldo;不太可能。只有一些先遣隊。你可以用醫學術語來形容這些人，他們是繁殖的品種。&rdo;

&ldo;他們要做什麼？&rdo;

&ldo;生存，繁殖，死亡。我們地球上的一年，他們已經繁衍了好幾百萬代。&rdo;

&ldo;目的是什麼？&rdo;

&ldo;主要就是再給人類一次機會，在太陽系生存下去。最好的狀況是，他們會擁有我們所能夠提供的一切知識，而且他們有幾百萬年的時間可以進步改良。在時間迴旋的小泡泡裡，我們的時間不夠，查不出那些假想智慧生物的來歷，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們做這件事。我們的火星後代可能會比較有機會。也許他們可以幫我們思考這個問題。&rdo;

或者幫我們對抗他們？

（我確定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們用&ldo;假想智慧生物&rdo;這個字眼。操控地球的假想智慧生物，一種從未見過的生物，幾乎只存在於理論上的生物，他們把我們放在時間的保險庫裡。好幾年的時間，一般大眾都不流行使用這個名稱。後來，當這個名稱開始流行起來，我反而覺得很不安。這個名稱有點無情，有一點抽象的意味，彷彿在暗示他們是冷漠無情的。真相似乎沒那麼單純。）

我問：&ldo;你們已經有實踐這個構想的具體方案了嗎？&rdo;

&ldo;噢，有啊。&rdo;傑森已經吃掉四分之三的牛排了。他把盤子推開。&ldo;而且經費還沒有貴到我們承擔不起。唯一的困難是基因工程，如何改造出生命力極強的單細胞生物。火星的表面寒冷乾燥，幾乎沒有空氣。每次太陽一出來，地表就會暴露在輻射線下，細菌會死光。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有大量的&l;嗜極端環境的菌類&r;，足以應付這樣的環境。例如，存活在大西洋海底岩石的菌類，可以在核反應爐外洩物中存活的菌類。至於其他的問題，根據我們的經驗，純粹就只是技術問題了。我們知道火箭沒有問題，我們知道有機演化沒有問題，沒什麼新東西。真正唯一的新東西，是我們有了全新的視野。火箭發射後，我們只要等個幾天或幾個月，就能夠得到長期的結果。長期的意思是億萬年。我們稱之為&l;目的論工程&r;。&rdo;

我試探著用他的字眼說：&ldo;你們要做的事情，很像是那些假想智慧生物正在做的事。&rdo;

&ldo;沒錯，沒錯，差不多就是這樣。&rdo;傑森忽然揚起眉毛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敬佩與驚訝。即使過了很多年，想到他當時的表情，心裡還是有點得意。我在一本書裡看到過一段有趣的文章，描寫一九六九年人類第一次登陸月球。書上說，當時有一些年紀很大的人都不太敢不相信這個新聞。那些人有男有女，多半出生在十九世紀。他們太老了，老到還記得那個汽車和電視還沒有出現的年代。對他們來說，那樣的新聞感覺上很像童年時代的童話故事（今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