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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虎子！&rdo;我有氣無力地叫了聲：&ldo;你你多久沒刷牙了？&rdo;

說著又是一陣暈眩襲來，我再次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侯，發現自己跟三、四床行軍被一起塞在單體防空洞內，塞得緊緊的動也動不了，只留下一個碗大的洞供我呼吸。而且，我身上還沒穿衣服，左肩上似乎還纏著繃帶。

&ldo;喂！有人嗎？&rdo;我朝著洞外大聲喊著，但回答我的卻是一片槍炮聲，都在忙著打仗呢，沒空理我。也好，我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兒也不錯，好久都沒在這種又沒風又沒雨，而且還很溫暖的地方睡上一覺了。

但是我一閉上眼睛，戰友們被炸得支離破碎的情景，被機槍打得像篩子一樣的情景，還有被汽油彈燒死的情景就一幕幕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想著他們都是因為我的主意而慘死的，我心中就不由一陣鬱悶。再想想外面的戰友還在拼死奮戰，而我卻舒舒服服地躲在這裡睡大覺，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ldo;有人嗎？有人嗎？&rdo;

&ldo;排長醒了啊？&rdo;是老班長的聲音：&ldo;俺一直都在旁邊守著呢，剛才槍炮聲太大了沒聽著！&rdo;

&ldo;把我弄出去，誰塞得這麼緊，人都快給憋死了！&rdo;

&ldo;誒！&rdo;老班長應了聲就把棉被往外拉，嘴裡還不停地說道：&ldo;還不是虎子塞的嗎？這棉被啊，還是在火裡烤了一會兒才塞進去的，說是&rdo;

&ldo;等等，等等。&rdo;這時我才想起自己身上什麼也沒穿，趕忙朝外面叫道：&ldo;老班長，先去幫俺弄套衣服&rdo;

第一卷第一次戰役第二十一章九龍江之戰（五）

第二十一章九龍江之戰（五）

&ldo;老班長。&rdo;我從防空洞中爬了出來，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疑惑地問道：&ldo;衣服有點寬了，哪弄來的？&rdo;

&ldo;這不！&rdo;老班長遲疑了一下，面帶難色地說道：&ldo;是從犧牲的同志身上扒下來的，一時也找不著合適的，崔排長你就將就點吧！還有這些，俺把你的槍也帶來了&rdo;

我不由愣了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扒了犧牲的同志的衣服是不是對死者有些不敬。但轉念一想，戰場本來就是個殘酷的地方，就是要盡力保全自己殺傷敵人。所以在這志願軍缺衣少食的時侯，扒下那些死去的戰友的衣服，拿了他們的糧食，或者是槍枝彈藥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想到這裡，我緊了緊風紀扣，正了正帽子，接過老班長手中的匣子槍往腰上一掛，抓過大八粒就往戰線跑去。

&ldo;排長！&rdo;

&ldo;崔排長！&rdo;

一路上，我經過的地方，戰士們紛紛側身對我投來了敬佩的目光，讓我不禁有些飄飄然了。

&ldo;啥？&rdo;剛轉了一個彎，展現在面前的戰場卻讓我嚇一跳。原本潔白得像一面剛刷過的牆一樣的雪地，此時早已是面目全非。彈坑、屍體、鮮血、還有被炸彈翻出的泥土，讓整個戰場凌亂不堪。更讓人接受不的，還是那山腳下的屍體。因為高地斜度的原因，許多屍體都在重力的作用下滑到山腳，然後以千奇百怪的姿勢隨意疊加在一塊，有偽軍的，也有志願軍的，那屍體之多說是堆積如山一點也不為過。現在我雖然也可以說是打過幾場戰了，但是見到這麼多屍體的還是頭一回。

&ldo;咋會打成這樣呢？&rdo;我轉過頭來著急地問著老班長：&ldo;難道那石橋沒炸斷嗎？&rdo;

&ldo;哪能不斷呢？那幾十公斤的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