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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秦王開始背誦韓非的文章：

&ldo;聖人之所以為治道者三：一曰利，二月威，三曰名，夫利者所以得民也，威者所以行令也，名者上下之所以同道也……&rdo;

&ldo;為故人行私謂之不棄，以公財分施謂之仁人，輕祿重身謂之君子，枉法曲親謂之有行……不棄者，吏有奸也；仁人者，公財損也；君子者，民難使也；有行者，法制毀也……此……匹夫之私譽，人主之大敗也……&rdo;

秦王遂道：&ldo;好哇！寡人就是講利，講威，講名，寡人就是要去匹夫之私譽……&rdo;

對秦王表現的熱情，對秦王的記憶力，李斯很是吃驚，但他並沒有講什麼。

最後，秦王道：&ldo;李斯，離開相國府，到朝廷做事吧‐‐先作侍中。&rdo;

李斯離開了，秦王的激動勁兒還沒有過去。他在殿中踱步，依然背誦著韓非的文章：&ldo;人主之所以身危國亡者，大臣太貴，左右太威也。所謂貴者，無法而擅行，操國柄而便私者也。所謂威者，擅權勢而輕重者也……&rdo;

趙高聽著，覺得像是有一把劍，劍鋒的朝向，讓他感到驚恐萬狀。

二十八、難事

過了好幾天，秦王才漸漸平靜下來。他清醒後，首先考慮到的便是鄭國的事，便是逐客的事。自己做了一個荒唐的決定，一個丟臉的決定，儘管這個決定導致了李斯的進宮，導致讀到了韓非的文章這樣的快事。

趙高已經與他一起熬了幾天幾夜，秦王放趙高回去休息。

趙高很是睏倦了，恨不能快些倒在榻上睡一覺。從秦王那裡出來去自己的住處要經過涇陽宮。不想他被站在宮院裡的涇陽太后看到了。趙高不能不過去搭話。

涇陽太后正有事要找趙高，便把他喊進了宮中，對他道：&ldo;中書令，我有一件事求你了……&rdo;

趙高道：&ldo;小的怎麼擔待得起太后的一個求字，有什麼事要小的辦，吩咐就是了……&rdo;

涇陽太后道：&ldo;後悔先王在世時沒有給我那兩個兒子討得封賞，你在政兒身邊，我求你跟政兒說一說‐‐在政兒那裡，不就是一句話嗎……&rdo;

趙高一聽忙道：&ldo;太后，這事你想簡單了……另外，眼下大王正在……&rdo;趙高想不起用一句什麼樣的話來說明秦王的思想狀態，最後選了&ldo;浮躁&rdo;二字，道：&ldo;正在浮躁著……現在跟他講這事可不是恰當的時候……&rdo;

涇陽太后注意到了&ldo;浮躁&rdo;二字，道：&ldo;他能浮躁什麼呢？&rdo;

趙高道：&ldo;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來了一個李斯，他又弄來了一個叫韓非的什麼文章，大王寶貝一般，愛不釋手，講起話來，也不是原來的那種味兒了……&rdo;

涇陽太后有點不高興了，道：&ldo;不是原來的那種味兒，親情也會變？我的兩個兒子不再是他的兄弟？&rdo;

趙高聽後趕緊道：&ldo;這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