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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魯特陰沉地說：&ldo;大家注意。他們是黨衛軍。有話我來跟他們說。&rdo;

穿黑制服的人散開去，每個中立國人員小組去一個黨衛軍。來到美國人小組的一位，相貌並不兇狠。他要不是穿著一身黑制服，佩著兩條閃光的銀槓，看上去完全象個美國人，很象在火車或飛機上碰到的坐在你身邊的一個保險公司的年輕推銷員。他拿著一隻黑色的公事皮包。斯魯特走出來跟他打招呼。&ldo;我是萊斯里&iddot;斯魯特，美國大使館一等秘書兼臨時代辦。&rdo;

黨衛軍軍官雙手拿著皮包，立正鞠了一躬。&ldo;您的隨員中有一位叫拜倫&iddot;亨利先生的嗎？&rdo;他英語說得很流利。

&ldo;這位是拜倫&iddot;亨利，&rdo;他說。拜倫上前一步。

&ldo;您的父親是美國海軍駐柏林的代表嗎？&rdo;拜倫點點頭。

&ldo;這是透過外交部轉給您的一封信。&rdo;拜倫把一個黃色的信封放到胸前的衣袋裡。&ldo;您當然現在就可以看。&rdo;

&ldo;謝謝，我過後再看吧。&rdo;

黨衛軍軍官轉向斯魯特。&ldo;我是來收美國護照的。&rdo;他講話聲調輕快而冷淡，目光也很冷漠，甚至連這位外交官員都不看一眼。&ldo;請交給我吧。&rdo;斯魯特臉色刷白。&ldo;我有充分理由不交出這些護照。&rdo;

&ldo;您放心，這是正常手續。在火車上代為保管。在你們到達科尼希斯貝格之前再交還給你們。&rdo;

&ldo;那好。&rdo;斯魯特作了個手勢，一位助手拿過一隻厚厚的紅色公事皮包，交給穿黑制服的黨衛軍。

&ldo;謝謝您。請把您的花名冊交給我。&rdo;

助手拿出夾在一起的三頁紙。黨衛軍軍官把名單看了一遍，然後朝四下看了看。&ldo;我看你們這夥人裡沒有黑人。可是，有多少猶太人？&rdo;

斯魯特鎮定了一下才回答：&ldo;我很抱歉，我們的護照上不記載宗教信仰。&rdo;

&ldo;可是你們確有猶太人。&rdo;那人隨隨便便地說，彷彿是談到醫生或木匠。

&ldo;我們這批人裡即使有猶太人，我也只能拒絕回答。我們國家的政策是一切宗教團體一律平等對待。&rdo;

&ldo;但是，也沒有人提出要不平等對待。請您告訴我，哪些是猶太人？&rdo;斯魯特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鎮靜地望著他。黨衛軍軍官說：&ldo;您提到你們政府的政策。我們將尊重這一政策。但是我國政府的政策是凡涉及猶太人，就一定要堅持分別登記。這裡不牽涉任何其他事情。&rdo;

拜倫站在大家前邊兩步遠的地方，他很想回頭看看娜塔麗和哈特雷是什麼表情，但他知道一看他們就要出事。

斯魯特小心翼翼地、用含著懇求的目光非常不安地掃了大家一眼。但是他講話的時候卻很鎮靜，完全是一副打官腔的聲調。&ldo;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們當中有猶太人。我個人對此不感興趣，我沒有問過，手頭也沒有這方面的材料。&rdo;

&ldo;我奉命把猶太人區分開來，&rdo;黨衛軍軍官說，&ldo;我現在必須進行這項工作。&rdo;他轉向一批美國人說：&ldo;請按照你們的姓氏字母排成兩行。&rdo;誰也不動，大家都望著斯魯特。那軍官又對斯魯特說：&ldo;你這一批人現在歸德國武裝部隊管轄，必須絕對服從戰區的軍事法令。我提請您注意這一點。&rdo;

斯魯特朝候車室望了一眼，顯得很為難。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