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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他最好是睡覺。&rdo;

帕格為了應總統的要求，把信寫得隨便些，他在最後寫了一小段關於拜倫在波蘭的冒險經歷作為結束。他腦子裡產生了各種想法，把他兒子的經歷派了正式用場。他把信投進外交郵袋。回到家裡，他因為越過了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又耗掉了一個工作日感到不自在。當然，他也因為能與總統直接聯絡，沾沾自喜，但那不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他根據經驗判斷，認為這種聯絡很糟糕。

拜倫躺在花園的躺椅裡，一邊吃碗裡的葡萄，一邊看一本&ldo;超人&rdo;滑稽叢書。他旁邊草地上大概扔著二十多本這種滑稽書，都是七拼八湊的東西，封面很俗氣。&ldo;嘿，爸爸，&rdo;拜倫說。&ldo;這些寶貝怎麼樣？是弗朗茲收藏的。&rdo;（弗朗茲是管家。）&ldo;他說這是他多年來從遊客手裡討來或是買來的。&rdo;

帕格一看這情景吃了一驚，滑稽書始終是他們家庭引起風波的一個原因，直到拜倫去哥倫比亞大學才算完事。帕格禁止拜倫看這種書，只要一發現拜倫有這種書，他就把書撕毀或燒掉。但是毫無辦法。這孩子完全上了癮。帕格好不容易才剋制住自己，沒有講出責備他的話來。他已經二十四歲了。&ldo;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餓了，&rdo;拜倫說。&ldo;我的天，&l;超人&r;叢書可真了不起呀。看這些書，看得我都想家了。&rdo;

弗朗茲用託盤給帕格端來一杯冰威士忌蘇打水。帕格一直默默地坐著，等管家走開。他等了好一會兒，因為弗朗茲揩完玻璃板檯面，摘了幾枝花，又擺弄了半天通往網球場的門上鬆弛的帷幔。他總喜歡呆在能聽見談話的地方。這時，拜倫只管翻看他的&ldo;超人&rdo;叢書，把書都收到一起，然後百無聊賴地望著父親。

弗朗茲回到屋裡去了。帕格鬆了一口氣，呷著冰威士忌，說：&ldo;勃拉尼，你昨天講給我們聽的可真有意思。&rdo;

兒子笑起來。&ldo;我想大概因為我又見到您和媽媽，有點暈頭轉向了。而且柏林使我感到很滑稽。&rdo;

&ldo;你有機會接觸到一些很不平常的情報。我想，自從戰爭

爆發以來，大概沒有第二個美國人有機會從克拉科夫到華沙。&rdo;

&ldo;噢，我想報紙、雜誌上早都登過了。&rdo;

&ldo;那你就錯了。究竟誰在波蘭犯下了暴行，德國人與波蘭人之間一直爭論得很厲害，有少數逃出來的波蘭人還有可能進行爭論。象你這樣的目擊記將是重要的見證。&rdo;拜倫聳了聳肩，又拿起一本滑稽書。&ldo;也許。&rdo;

&ldo;我希望你把這些寫出來。我願意把你寫的材料送交海軍情報部。&rdo;

&ldo;唉呀，爸爸，您對它的評價未免過高了吧？&rdo;

&ldo;沒有。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就寫。&rdo;

&ldo;我沒有打字機，&rdo;拜倫說著，打了個哈欠。

&ldo;書房裡有一臺，&rdo;帕格說。

&ldo;噢，那好，我見過。那就這樣吧。&rdo;

以前，拜倫經常隨便敷衍兩句，逃避學校的作業。可是，他父親這次沒有去管他，他傾向於相信兒子在德國人的炮火之下成熟起來了。

&ldo;斯魯特今天來過了。說你在華沙幫了不少忙。往使館運水，等等。&rdo;

&ldo;噢，不錯。運水可運得我夠嗆。&rdo;

&ldo;還有跟瑞典大使上前線的事。你冒著德方的炮火爬上瞭 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