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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太奇怪了，&rdo;他呷了一口威士忌蘇打水。

&ldo;怎麼？&rdo;

&ldo;安妮叫我巴穆。她從來不願意叫我別的名字。&rdo;羅達轉動著酒杯的杯腳。&ldo;我要是認識你妻子就好了。&rdo;

&ldo;你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rdo;

&ldo;巴穆，你覺得帕格怎麼樣？&rdo;

&ldo;嗯。他可是個不好對付的人。&rdo;工程師懊惱地噘起嘴唇。

&ldo;他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安排他在這裡好象有點不合適，坦白地說他是個心胸相當狹窄的老水手。但是我不瞭解他。他的頭腦很敏銳。他在那次宴會上可嚇了我一跳。他對侍者來

那麼一手相當不簡單。他確實是一個很難叫人理解的古怪人。&rdo;

羅達笑了。&ldo;你說得太對了。經過這麼多年，我自己對他了解也不怎麼透。不過我覺得帕格的確有點太簡單，甚至太迂腐了，巴穆。他是個愛國者。他不是非常容易相處的人。頭腦簡單得太過分了。&rdo;

&ldo;他是一個愛國者呢，還是一個職業海軍軍官？這是兩回事。&rdo;羅達歪著頭，笑起來。&ldo;那我就說不準了。&rdo;

&ldo;我對他了解越多，就越敬重他。&rdo;柯比望著他那雙緊握著杯子的大手，皺了皺眉頭。&ldo;你聽我說，羅達，最主要的是，我是一個正派人。就算我這麼說吧。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安妮去世以後，我一直鬱鬱寡歡，是你使我又重新活躍起來，我很感激你。你不會生氣吧？&rdo;

&ldo;別講傻話了。我也很高興，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也高興。&rdo;羅達從皮包裡拿出一塊手帕。&ldo;不過我會難過一兩天。該死。&rdo;

&ldo;為什麼？我以為你會很滿意呢。&rdo;

&ldo;噢，別說了，巴穆。謝謝你請我喝酒。你最好上飛機去吧。&rdo;

&ldo;好了，別難過。&rdo;她對他笑了，她的眼眶裡滿含著淚水。&ldo;我很好，親愛的。過一段時間你就給我來一封信吧。普普通通隨便寫幾句，好讓我知道你還活著，而且過得很好。我希望你能這樣。&rdo;

&ldo;我當然會寫的。我一回到家就給你寫信。&rdo;

&ldo;真的嗎？那太好了。&rdo;她用手帕揩了揩眼睛，站起來。

&ldo;再見。&rdo;他也站起身來，說：&ldo;他們還沒有報我的飛機呢。&rdo;

&ldo;沒有嗎？可是我當司機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我們現在就在這裡分手吧。&rdo;他們走出休息廳，在靜悄悄的機場上握別。戰爭使機場停止了工作，許多部門的燈都黑了。羅達緊緊握了握柯比博士的手，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踮起腳尖去吻一個男人，多少總是一樁非常奇怪的事。她張開嘴。不管怎樣，這畢竟是一次告別。

&ldo;再見。祝你旅途愉快。&rdo;她匆匆離去，在拐角的地方連頭也沒有回。她看過許多愛彌爾&iddot;傑寧斯主演的影片，因此跟帕格談她主演的片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拜倫總算開始寫關於他在波蘭冒險之行的那份報告了。維克多&iddot;亨利看他寫好的五頁桔燥無味，只好強壓下怒火，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他記得拜倫講過的每一件事，一句句向他的文書口授。第二天兒子讀著這長達十七頁的成果，非常吃驚。&ldo;哎呀，爸爸，你的記憶力可真了不起呀。&rdo;

&ldo;你拿去按照你的意思定稿吧。事實一定要弄得準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