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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完全象亨利中校那樣的男人:對人疏遠,沉默寡言,顯然是一個舊式的、興趣狹窄的專業人員,可是眼光敏銳而令人喜愛。從一開始她就對他發生好感,後來越來越喜歡他。在船上,這種吸引力常具有一種不實際的強度,可是一般說來,一踏上陸地便會迅速消失。帕米拉則不然,在柏林重新遇見他時,她對他的感情反有變得更加強烈了。在那裡,她意識到帕格也已開始喜歡她。可是戰爭的發生中斷了他們之間的來往,後來只在華盛頓邂逅相逢一次。
維克多&iddot;亨利來到倫敦時,帕米拉已經準備要同那位戰鬥機駕駛員結婚了;這位在船上曾經同她多少有些情投意合的長者來看她,並沒有引起什麼變化。可是接著伽拉德失蹤,她有兩個星期同帕格常在一起。在戰時,同在船上一樣,關係加深得很快。迄今為止,他們之間還沒有發生什麼事。在他們觀察德國轟炸機空襲的時候,他曾經笨拙地用手臂摟住她;僅此而已。可是帕米拉這會兒心想,不管這個已婚的男子有什麼看法和顧慮,她只要高興,是隨時隨地可以同他睡覺的。
可是,帕姆還沒有意思要引誘亨利上校去幹他稱之為&ldo;窩棚幽會&rdo;的事。照亨利不以為然的看法,布林克&iddot;凡斯就同毛德&iddot;諾士伍德夫人在窩棚裡幽會;雖然這個&ldo;窩棚&rdo;實際是五月市最高貴的公寓,而毛德夫人儘管臉稍許有點長,確是個聰明而又迷人的女人。帕米拉對維克多&iddot;亨利的品行道德一點兒也不相信。她認為阻止她跟這個孤獨寂寞的男人享受一點點歡樂的,不過是旁人掃興的流言蜚語。可是他的情況就是這樣。她已打定主意儘可能不使他掃興或者起反感。差不多正好在正午時分,房門的鎖響了。帕格進來時,聽見公寓裡響著中午的新聞廣播。他喊道:&ldo;喂,誰在裡邊?&rdo;
起居室裡響起了腳步聲。那姑娘象一顆藍色的子彈那樣向他射來。&ldo;呵,天啊,你回來啦。&rdo;
&ldo;怎麼回事!&rdo;維克多&iddot;亨利終於在接吻的間隙中說。&ldo;你在這兒幹什麼?&rdo;
&ldo;我沒有請假就溜了出來。我會被送交軍事法庭槍決。我好象已經在這兒坐了一個星期。你的那位女工放我進來的。啊哈!&rdo;她高興地低聲抱怨,一再吻他。帕格在這樣的突然襲擊下頗有點張皇失措,茫然地回吻她,還不十分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帕姆說:&ldo;老天,亨利上校,你真的是酒氣燻人哩。&rdo;
&ldo;那是一次最後匯報。他們請你吃一頓豐富早餐,加上大量的酒,然後你就談開了。&rdo;他很難講下去,因為帕米拉不停地吻他。他儘管站著困得要死,還是本能地開始對緊偎在他身邊的這個熱情洋溢的姑娘有所反應。他抱緊了回吻她。他受到這突然襲擊,儘管一切奇怪得象在夢中一樣,他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同死神打交道剛過去幾個鐘頭,現在還在木然發呆。&ldo;喂,這是什麼意思?&rdo;他嗄聲嗄氣地說。
&ldo;這是對勝利歸來的英雄的獎賞麼,嗨?&rdo;
她緩慢而親切地吻遍了他的臉。她從他的懷抱裡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的眼睛。&ldo;正是這樣,一點不錯。&rdo;
&ldo;可是,我除了佔據一個位置、耗費汽油、對旁人礙手礙腳外,什麼事也沒有做。儘管這樣,帕姆,我得謝謝你。你那麼漂亮可愛,你的這個歡迎儀式真叫我受寵若驚。&rdo;
他顯然那麼精疲力竭、他那麼笨拙可笑的動作、他摟住這個陌生的女人不知怎麼辦好的那副滑稽相,在她全身引起了一股深切的柔情。&ldo;看來你是徹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