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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罷。我要那樣做，要不然就死掉。我生平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拜倫，我簡直被你瘋狂地吸引住了。我一直在想辦法擺脫掉，擺脫掉，因為，你知道，這樣沒有一點點好處。你是個孩子。我不能這樣。不能再交一個基督教徒。不能再這樣了。而且……&rdo;她用雙手矇住臉。&ldo;啊！啊！別這樣看我，勃拉尼！離開我的房間吧。&rdo;拜倫轉身要走開，他的腿都發軟了。他想叫她心裡高興。

她立刻又說：&ldo;我的上帝，你是個好人。這也是你叫人不能相信的地方。你還是呆在這裡吧，好不好？我親愛的，我的愛，我並不想趕你出去，我還想再跟你談談，不過，我只是想清醒清醒就是了。我不願意做出什麼錯事。你讓我做什麼，我一定做。我非常崇拜你。&rdo;

他憑著火光看她穿著呢睡衣，交叉著雙臂站著，一隻腿伸到一旁，一側的臀部撅著，這是娜塔麗最愛擺的姿式。他欣喜若狂，而且慶幸自己還活著。&ldo;聽我說，你打算嫁給我嗎？&rdo;拜倫說。

娜塔麗瞪大眼睛，張著嘴。拜倫一看她臉上變成這副滑稽相，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她也跟著拚命笑。她朝他走過來，幾乎是撲到他身上，笑得很厲害，連吻他都沒法吻了。&ldo;天哪，&rdo;她用胳膊摟住他，氣喘吁吁地說。&ldo;你真是怪人。一天就有兩個人同時向傑斯特羅求婚！不下則已，一下傾盆，是吧？&rdo;

&ldo;我是當真的，&rdo;他說。&ldo;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笑。我一直想娶你。這好象很可笑，但如果你當真愛我……&rdo;

&ldo;是很可笑，&rdo;娜塔麗吻著他的面頰說。&ldo;可笑得沒法說，你雖然有意，我卻一直無心，說不定……由它去吧！反正誰也不能說你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你已經有點象沙紙了，是不是？&rdo;她又狠狠吻了他一下，然後鬆開手。&ldo;先前的想法還是對的。你走吧。晚安，親愛的。我知道你是當真的，我深受感動。我們在這種悲慘的地方所贏得的就是時間，有的是時間。&rdo;

周圍一片漆黑，拜倫在他那間雅緻的小房間裡，睜大著眼睛躺在他那張小床上。他聽見她在下邊走動了一會兒，接著整個房子都沉靜下來。他還能嘗到娜塔麗唇上的餘味。他手上還保留著她的脂粉香。外邊峽谷裡，回聲振盪的山坡上傳來彼此呼應的驢叫聲，一隻搞錯了時辰的雄雞不到黎明就報曉了，狗在叫。突然刮來一陣風，雨水嘩嘩地落到屋瓦上好長時間，過了一會兒，順著破洞滴到他床邊的一隻桶裡。陣雨過去了，柔弱的藍色月光從小小的圓視窗投進來，桶裡的滴水聲住了，拜倫卻依舊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盡力使自己相信發生的這一切是事實，並且區別哪些是半年來的夢境、幻覺，哪些是娜塔麗向他表示愛情、使他大為震驚的真實現實。此刻他懷著激盪的心情開始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他滿腦子裝著各種設想和決定，從醫科大學、短篇小說作家到華盛頓銀行業。當他懷著這些想法矇矓入睡時，窗外已經泛紅了。他母親的一位遠房兄弟確實開了一家銀行。

&ldo;嗨，娜塔麗。&rdo;

&ldo;呃，你來了。睡得好嗎？&rdo;

他匆匆忙忙來到圖書室時，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拜倫向來很懶散，但他也從來沒有這樣晚才下樓來過。娜塔麗桌上擺著三本開啟的書，她在打字。她朝拜倫熱情地瞟了一眼，又繼續工作。拜倫看見自己桌上擺著一疊原稿，傑斯特羅在稿上改得亂七八糟，另外還別著一張字條，用紅筆寫著：請在午飯前把材料給我。

&ldo;埃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