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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一家不夠財大氣粗的人來建設這塊地盤的話,哪怕對方是十國當中那些小國的君主,只怕傾國之力而來也只能是把這些金銀山一座座分批慢慢吃下,前面的有產出之後養後面的,要想像錢惟昱這樣並行開工那是絕對吃不消的。
……
九月十日前後,錢惟昱的戰船和從瀨戶內海而來的商船隊終於在博多津會合了,歇息了一日重新補足些物資、把九州商人提前在町座裡備好的期貨交割了、換回國司擔保的契書。錢惟昱的船隊就合兵一處,滿載著五十船貨物回國了。
經過在日本兩個多月的消化,出發時候帶的絲綢茶葉、瓷器書籍自然是全部賣脫銷了;回程時候船上運載了三千柄質地中上的長刃倭刀——單這一筆的開支,就高達十五萬貫,每柄刀在日本採購的成本均價達到了五十貫。在中原的話,這一把刀的錢就夠武裝一個身著明光鎧的武士一身裝備的錢了。不過錢惟昱如今還算有些餘錢,自然是希望將來把自己「一萬士官計劃」中的精銳戰士全部分批配上好刀。
除了倭刀之外,還有一樁從分量上來說最為沉重的貨物、佔了整個船隊貨運運能的一半多,那就是大約兩百萬斤的粗銅錠。這些銅錠沒有經過嚴格的精煉,不過是把日本當時出產的以硫酸銅礦物為主的銅礦石粉碎成細碎的粉末之後投入水中形成溶液,進行濕法煉銅的產物。
具體的工藝也就是把細小、比銅化學性質活潑的金屬屑丟進去——當然,在這個時代,比銅活潑又廉價的東西,自然是選用鐵了——然後經過攪拌反應之後,利用置換反應把鐵和硫酸銅溶液的混合物置換成銅和硫酸亞鐵溶液的混合物。最後,再把反應得到的銅當然,這種粗練法可以去掉銅礦當中的硫酸根部分和其他石頭的成分,把半成品中的含銅量提高到硫酸銅鹽礦原石的三倍左右。
但是,要說非常精純,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既然用的是置換反應,那麼稍微學過一點化學課常識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用鐵作為置換劑,那麼反應後置換出來的將是所有比鐵惰性的金屬,除了銅之外,其他金屬惰性表上排在鐵之後的雜物諸如錫、鉛、金、銀也會混在粗銅錠當中。
當然,金銀比較好辦,而且也值錢。至於錫和鉛要剔除就比較麻煩,所以古人有些索性就不剔除,比如青銅就是銅和錫的合金,而這個年代用於鑄造銅幣的金屬,本來就是略微含一些鉛的青銅。
因此說白了,這比買賣背後的「生產技術水平」和技術難度並不高。無非就是錢惟昱從日本人那裡用現錢買了一些半成品的粗銅錠,或者是直接買來原礦,然後自己挖冶煉反應池之類的山寨作坊、在日本人的土地上進行鐵換銅的高汙染生產。近200萬斤粗銅錠,約摸需要花掉150萬斤的劣質生鐵、廢鐵。
在這裡,對錢惟昱貿易規模製約最大的就是錢惟昱如果想一下子湊出更多的鐵來也是頗為不易的事情。要知道後世北宋剛剛統一全國的時候,全年全國的鐵產量也不過一千多萬斤、不到兩千萬。錢惟昱現在只是有蘇秀明臺四州,就算算上本身商業圈的輻射影響力和籌措物資的潛力,一下子拿出一百多萬斤質量不論、品相隨意的廢鐵,也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繼續擴大這個買賣的話,說不定銅貴鐵賤的差價就會出現明顯的市場供求槓桿,影響到正常社會生產經營了。
既然不能把銅錠買賣做的更大,那麼除了倭刀和銅之外,剩下三分之一多的艙位自然免不得再採買了數十萬斤硫磺等大宗貨物,還有就是日本特產的高檔木材,以及漆器、摺扇。
因為回程的時候正是順風的季節,而且錢惟昱也沒必要去耽羅島再繞個圈子,所以是博多津出發後繞過五島就直趨蘇州了。整個航程不過八九天,而且回程的時候不僅像去時那樣只有蔣潔茹和陳璣陪伴,另外還有剛剛從日本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