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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上林蔭小道旁的陡坎,上得另一條山路繼續前行。半山腰裡,一個賣飲料的小販枯坐於此,見人上來就殷勤吆喝幾聲。彎彎曲曲的小路不遠之處有了一排長長的圍牆,不知隔著什麼。從一破洞探頭一看,裡裡外外不過都是山林。再順著小路走,前方又一堵圍牆與先前的圍牆成直角橫在面前,有一無門的進口(或出口?)開在其中。見遊人大多從此門走,便也放心跟進。
跨進去,右側有一大塊石頭,表面刀削般平滑,象一張傾斜的桌子,突兀地存在著。覺得很有意思,於是讓小女也傾斜而臥拍了張照。等我們起身將走,已離前面的遊人很遠了。
寂靜的山林之中,望後面而沒有來者,心裡有了些慌亂。回頭已是不可能了,繼續往前走吧,心裡對於此路是否通到山頂是沒有底的,表面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牽著女兒的手一路小跑起來。不久竟看到遠方密林深處竟露出一截尖尖的塔頂來。心裡一喜,知道我們這番“探險”沒有白來。
走近一看,才知那塔並非建於山頂。往下看,那長長的塔身巍然挺立。可要到達塔基之處,還得下一截又陡又窄的階梯。剛要提腳,卻見階梯之下一貌似強悍的中年男子依坡而立,深秋裡竟是一身短衣短褲的打扮。放眼望出去,遊人可真是少啊,人影也不見。抖擻著精神,讓女兒走在身後,牽著她小手小心翼翼地下。走近那人,我們快速擦身而過。再回頭,只見那人慢悠悠地開始拾級而上——原來是我們擋了人家的路。
轉過寶塔之外的圍牆,遊人漸多。伸著腦袋往圍牆門內一瞧,塑膠蓮花抓住眼球,心下大安,知道佛祖在此。
佛祖未見,先見到一個老和尚。老和尚在塔前賣票,兩元一張,小孩還免費。大喜,沒見過這麼便宜的門票。
進得塔身,才知道為什麼只要兩元。裡面不如塔身外表那般壯觀,也就幾平米大的內室,右側一米左右寬的階梯婉蜒向上。內室另有兩個半米多寬、向上的臺階引向觀光臺。小心翼翼地、非手腳並用而不可上也。到得觀光臺,一米多長,半米多寬,攀扶著欄杆而不敢站立。象二樓的眼界看不見遠方。又折轉身側身而下。
塔內聲響全無。剛才還問老和尚來著,卻說塔內有人。抬頭望不見二樓。向上爬吧!塔內全是幾十厘米厚的磚石砌成,踩上去感覺厚重得很。一級臺階有平常樓梯的二倍多高,所以跨一步很是艱難——主要是心理上的。又陡又窄,想回頭,望望直在腳下的階梯,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滾下去。還是繼續向上吧。二樓以上都差不多的格局,除了主臺階,都有四個樓道直抵觀光臺,或向上,或向下。爬上去也不敢細看,女兒直叫怕,我也汗流浹背。女兒問我:“媽媽,很熱嗎?”我說不,心裡卻想;只怕是嚇出來的,不過也確實累不過,光靠腳可走不上去,只有回覆到祖先的姿勢手腳並用才可以呢。
突然發覺這好象是我常常在夢裡遇到的困擾一般:走在又陡又窄的樓梯裡面,前面突然就沒了路,想下卻象是要掉下去似的,一直這樣進退兩難。沒有找人解過夢,卻沒料到在這裡又走一遭。可真是夢境照進現實啊!
到了第五層,居然聽到人聲,是上得塔頂的遊人返身下來了。呵呵,居然也是手腳並用攀爬而下。氣喘吁吁大叫累死了累死了。我問:“還有幾層啊?”答曰兩層。“那樓頂什麼樣啊?”說是不過一紅色圓柱子罷了。側身讓他們下了,我們又繼續往上爬。
樓內牆上照例有遊人留下的無數墨寶,四面還有觀音像,也有遊人燒香留下的殘梗。女兒從小在她迷信的外婆身邊長大,見了大小菩薩照例是要拜一拜的。當我們終於到達最高一層了,果真看到只有一根很粗的紅柱子,塔頂是據稱十三噸重的鑄銅。站在其中其實是感受不出它的巍然風姿的,只覺一種歷史的厚重。
不站在最高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