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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達現出委屈：&ldo;老總，是我老婆叫人冤死了，你還罵我……我是共產黨的軍長……他？他也是共產黨的軍長……老總！……是……是，我重複一遍。&rdo;

賀子達無力地：&ldo;你賀伢子膽敢胡鬧，我彭德懷砍你的腦袋……是，大聲點。&rdo;

賀子達變態地大吼：&ldo;你賀伢子膽敢胡鬧，我彭德懷砍你的腦袋！&rdo;

&ldo;……再見，老總……&rdo;賀子達放下電話，冷靜了不到三秒鐘，就狂吼起來，&ldo;砍我的腦袋，我也不服！&rdo;他狂暴地在作戰室亂轉了兩圈，衝出門，又衝下樓。沿途的軍人慌不迭地閃避。

賀子達跳上一輛敞篷吉普：&ldo;開！&rdo;

司機：&ldo;去哪？軍長？&rdo;

賀子達：&ldo;姜佑生！你認識嗎？&rdo;

吉普開動，賀子達吼：&ldo;給我開快點！&rdo;

吉普在大街上飛駛，闖過紅燈，警察無奈地看著。吉普如入無人之境地闖入姜佑生軍部營門。辦公大樓已然在望。

賀子達突然清醒：&ldo;你這是朝哪開？！&rdo;

司機：&ldo;前面就是姜軍長的軍部大樓。&rdo;

賀子達：&ldo;胡鬧！哪個混蛋叫你朝那兒開！&rdo;

司機委屈：&ldo;那……朝哪開？&rdo;

&ldo;朝哪開都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下來！&rdo;賀子達狠狠捶了車門一拳，&ldo;快，蝸牛爬似的破車！&rdo;

賀子達的車在辦公樓前一劃而過。

落地窗前，姜佑生靜靜地目送那輛吉普。

他平靜地戴好軍帽，提起公文包，走下樓去，鑽進自己的車。

夜幕降臨。&ldo;裡2&rdo;在夜航燈中著陸。跑道有些老舊，飛機顛簸得很兇。

楚風屏步履沉重地走進自家小樓。所有的燈都已熄了，她摸黑走到二樓臥室。藉助幽暗的路燈燈光，楚風屏一下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雙人床上，擠著睡了四個人：姜佑生與三個孩子。

楚風屏在門框上靠了好一會兒，淚水黯然流出。她走至桌邊坐下，緊了緊衣領，伏案而眠。

郊外一處山林，吉普車沒熄火，司機卻伏在方向盤上睡著了。賀子達也歪在車座上睡著，眼角上掛著淚珠，嘴裡發著夢囈：&ldo;老總，我沒胡鬧……&rdo;

萬籟俱寂。

晨曦初露。罄鈸之聲悠悠傳來，賀子達睜開眼，看司機還睡著，他脫下軍裝披在司機身上。

賀子達循聲走進一座規模挺大的尼姑庵。尼姑們正做佛事，莊嚴隆重。賀繃臉立在一旁，默默觀看著。一老尼趨前，合掌打問：&ldo;這位大軍，請問來小庵何干？&rdo;賀子達點了一下頭，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個中年俗人：&ldo;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do;

老尼：&ldo;這位施主去年喪妻，請小庵超度亡靈。&rdo;

&ldo;她老婆是怎麼死的？&rdo;

&ldo;死於難產。&rdo;

賀子達：&ldo;你們這麼敲敲打打，唱唱唸念，他老婆真的就得到安慰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