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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生：&ldo;賀子達沒有按時趕到虎谷，致使大量敵人南逃，為何處理得那麼輕？！&rdo;

首長：&ldo;賀子達在反擊作戰中抓住戰機，果斷處置，多吃掉敵人兩個師，其功不小。沒有按時合兵，主要是天氣原因，他基本算是功過相抵了吧。&rdo;

姜佑生：&ldo;不，他表面上是貪功而無全域性觀念，實質上還有其他原因。&rdo;

首長：&ldo;噢？說說看。&rdo;

姜佑生：&ldo;……&rdo;

首長：&ldo;請說。&rdo;

姜佑生：&ldo;我暫時沒有證據。&rdo;

首長：&ldo;老薑啊，我知道你幾乎丟了一個整團，三○六師被重創，心疼得很。這批國內開到的新兵優先補足你軍。&rdo;

&ldo;我還丟了一個&l;軍事天才&r;李兆魁，誰給我補！&rdo;姜佑生憤憤離去。

首長愣良久，苦笑道：&ldo;看來，這一對冤家只有拆開了。&rdo;

姜佑生怒沖沖地走著。

新兵李仲魁，頭部、腿部是傷，在一個護士攙扶下，向姜佑生迎面走來。姜佑生認出了他：&ldo;是李仲魁？&rdo;

李仲魁敬禮，仍不大成樣子，但口氣已顯出經過生死場的成熟：&ldo;報告軍長，三○六師一團團部通訊員李仲魁，奉命交回我團團旗！&rdo;姜佑生回禮。李仲魁從挎包裡掏出一面被炮火打得零碎不堪的旗幟，交給姜佑生。

姜佑生：&ldo;你們副團長呢？&rdo;

李仲魁：&ldo;也犧牲了。&rdo;

姜佑生：&ldo;……你哥哥的事……&rdo;

李仲魁：&ldo;我知道了。&rdo;

姜佑生有些驚異李仲魁近乎麻木的堅強，似自語說道：&ldo;你已經不是新兵了。&rdo;

李仲魁：&ldo;與我同時補入一團的二百九十六名新兵，只剩下了二十一個。&rdo;

姜佑生點點頭，把旗莊嚴地還給李仲魁：&ldo;拿回去，三個月後再舉起來！你們就是一團的種子！&rdo;

&ldo;是！&rdo;李仲魁突然會敬禮了。

姜佑生目送走李，兩眼噴火。他走到路邊一棵樹下站住，氣勢洶洶地等著。賀子達走過來，看見姜佑生，知道是在等自己吵架，停頓數秒，走了過去。

賀子達：&ldo;你開罵吧。&rdo;

姜佑生：&ldo;姓賀的，你到底是拿打仗當兒戲，報復了我！&rdo;

賀子達：&ldo;作戰經過會上已經講明，你全清楚。&rdo;

姜佑生：&ldo;你如果心裡有我姜佑生，不會不時時想著七十七軍在所裡地區的困難，而一味地在東線拉長合兵距離。&rdo;

賀子達：&ldo;我原以為來得及。&rdo;

姜佑生：&ldo;騙鬼去吧！你我都打了近二十年仗，都知道指揮要事先考慮各種意外，要留有迴旋餘地，&l;原以為&r;？&l;原以為&r;？屁話！&rdo;

&ldo;我已經吃了個黨內記大過的處分，差點兒就開除黨籍了，你還要怎樣？想想你自己，你不也用&l;原以為是壞人&r;的藉口，害死了人嗎？可你受了什麼處分？連他媽個口頭警告都沒有！甚至連向我道歉的話都沒說過一句！……還要接著吵嗎？&rdo;賀子達罵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