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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嬰兒一起大哭。田妻要抱兩個孩子，光頭一把攔住：&ldo;慢！咱直奔你家就是奔小解放軍來的，說吧，哪個是小碾子？&rdo;

田家夫婦驚呆了。

&ldo;說！&rdo;

田家夫婦不語。

&ldo;說！&rdo;

田妻悄悄地揪下小碾子襁褓上的紅五星。

光頭：&ldo;大年，按理說，你給解放軍辦事，又替解放軍養孩子，應當砍你兩回腦袋。但念你在咱姓田的族人裡高咱兩輩，而且也知道你是個膽小如鼠的人，咱不殺你，只要你交出那個小解放軍……交一個出來吧？&rdo;

田妻拽緊丈夫的後襟。

&ldo;不交？好辦！&rdo;光頭奸笑道，&ldo;來人，把兩個都給我弄來。&rdo;

還鄉團撲上去與田家夫婦一陣激烈廝打，把夫婦倆打得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光頭各提著兩個嬰兒的一條腿，走到水缸邊，將嬰兒的頭懸在水面上，陰鷙地：&ldo;大年二爺，咱還你一個，抱走吧。&rdo;

田大年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田妻緊張地叫道：&ldo;他爹！&rdo;

田大年跌跌撞撞地移著打瘸的腿……

田妻：&ldo;他爹！&rdo;

田大年走到光頭跟前，平靜地抱回了小碾子！田妻以一種理解的心情又叫了一聲：&ldo;他爹。&rdo;

田大年把孩子交給妻子，然後掉過臉去，不再忍心看見水缸前的慘景。

光頭：&ldo;沒弄錯吧？&rdo;他狠毒地把大碾子的腦袋浸進水缸，又提出來。嬰兒連哭帶嗆……

田妻坐在地上，深深地勾著頭，痙攣地解開胸襟，把哭喊著的小碾子的嘴貼在乳頭上。

光頭狂笑著，一遍一遍把大碾子的頭浸在水缸裡……田妻死死勾著頭，一聲不吭。田大年將嘴唇咬出了血。大碾子漸漸沒有了動靜。

村外又傳來槍響和敵人的驚呼：&ldo;遊擊隊，遊擊隊……&rdo;

&ldo;撤！&rdo;光頭說著將大碾子扔進水缸，並給了田大年一槍，然後慌忙竄走。

沒被打中要害的田大年和一把丟下小碾子的田妻，發瘋地朝水缸撲過去。

田大年舉起旁邊的一把鋤頭，狠狠將水缸攔腰砸碎。田妻抱出大碾子，緊緊摟著，悲呼：&ldo;大碾子！大碾子……&rdo;

幸好，大碾子雖然鼻腔出血，卻還活著。

田大年昂首朝天，吼道：&ldo;解放軍，殺盡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啊！&rdo;

憤怒的炮火聲中，萬舸競渡長江。人民解放軍佔領了總統府。

賀子達在吉普車裡率大軍奔進。

姜佑生在前線舉著望遠鏡觀察戰況。突然一架敵機俯衝下來，一陣掃射，姜佑生捂著小腹倒下了……

野戰醫院。姜佑生靠在床上，舉筆維艱，痛苦地給妻子寫信……

&ldo;風屏，我雖然大難不死，但是，我們永遠不可能再有孩子了……&rdo;

保育院，楚風屏的辦公室窗外，一群孩子笑鬧著。楚風屏呆坐桌邊，腳下是姜佑生的來信。她慢慢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她和田嬸相互哺子的鏡頭。楚的指尖在小碾子的臉上劃著名。她的臉上垂下兩行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