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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建工地。在兩個警察的監督下，一夥犯人在搬磚和泥，幹著粗活。大碾子也在其中。舒喬遠遠地看著。

一犯人：&ldo;小子，那妞又看你來了。真他媽漂亮，要是陪老子一夜，老子寧可第二天一出被窩就拉走槍斃……&rdo;

大碾子拿起手中磚頭朝這流氓砍去。流氓一閃，沒砍著，撲過來，一拳把大碾子打倒。大碾子沒爬起來，又被一腳踢翻：&ldo;小子，你還嫩著呢！&rdo;大碾子嘴角流血，抄起鐵杴就掄，但很快被流氓奪下，又是一頓狠拍。

突然，流氓的胳膊被一隻大手擰過，接著一拳被重重打倒。是謝石榴！謝撲過去，揪住流氓的頭髮，將其腦袋按在稀泥漿裡，連浸了幾下。四周的犯人目瞪口呆。流氓狂呼：&ldo;服了！服了！&rdo;

剛才喝水去的警察端著杯子跑過來：&ldo;怎麼回事？怎麼回事？&rdo;謝石榴威風凜凜地瞪了警察一眼。

警察馬上賠笑：&ldo;喲，是您，老紅軍，我聽過您的一次報告。&rdo;謝石榴拉起大碾子，對警察斥道：&ldo;你是幹什麼吃的？！如果再有人敢動他一指頭，我要連你一塊兒教訓教訓！&rdo;說完，謝石榴架著大碾子朝一邊走去。

犯人們連連咂舌，小聲議論：&ldo;這瘸子好厲害！&rdo;

&ldo;快幹活去！&rdo;警察吼道。他覺得頗丟面子，衝著謝石榴的方向&ldo;嘁&rdo;了一聲。

舒喬奔過來，用手絹擦著大碾子嘴角的血：&ldo;疼嗎？&rdo;大碾子推開她的手：&ldo;你別總來！&rdo;

&ldo;我偏要來。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rdo;舒喬拎出燒雞、麵包、汽水……

謝石榴：&ldo;你媽媽給的錢？&rdo;

喬：&ldo;那當然。每天五塊錢。解放，你犯法有功啦！&rdo;

&ldo;我這也有一份。&rdo;謝石榴也掏出一堆，&ldo;小碾子，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炸黃魚。&rdo;

於是，這三人野餐一般，坐在工地的磚垛上，又吃又喝。犯人們幹著活，是又氣又饞。警察亦敢怒不敢言。

謝石榴還在傳授經驗：&ldo;小碾子，打架就像戰場肉搏，心要狠，頭腦要冷靜，一發熱就亂了。而且出手要一下是一下……當然，在這裡……&rdo;謝石榴用下巴指了一下那夥犯人，&ldo;要掌握有理、有利、有節的原則……&rdo;

兩個警察湊在一起議論：&ldo;這兒哪是勞教啊，簡直是實戰練兵來了。&rdo;&ldo;還帶加餐。&rdo;

火車站。

根兒、鹿兒走出站門。

鹿兒：&ldo;姑，這就是江海了。&rdo;

根兒：&ldo;人真多。&rdo;

他們興奮地張望著繁華的城市。

市教育局。某女校長正向楚風屏匯報工作。

校長：&ldo;賀解放開槍行兇，這在我們市一中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全校震動極大，校黨支部一致決定，開除該生。&rdo;

楚風屏驚得手中的杯子溢位水來：&ldo;是不是再慎重考慮一下，他該快考大學了，聽說他平時學習成績很不錯。&rdo;

校長：&ldo;我們學校是南方幾省有名的重點學校，歷來以校風淳樸著稱。歷史上曾為一名學生學抽菸而開除了他，這回這麼大的事怎麼好從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