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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在此聚眾鬧事！沒有王法了嗎？&rdo;忽然一人在酒店門口大喊著。

我轉身看去，只見一名便裝男子正悠閒地步入，身後卻跟著數名軍兵，正是李密舊將王君廓！我急忙低下頭，生怕他認出了我。

王君廓也甚是眼尖，一眼就認出人群中的羅成，驚訝地喊道：&ldo;羅老弟！你為何會在此處？&rdo;忽又哈哈一笑，&ldo;老弟你倒好！老哥在虎牢關出生入死，你卻泡在京師的溫柔鄉，真令人嫉妒！&rdo;

我這才驚覺自己還緊緊偎依在羅成懷中，急忙把他推開，把雙手攏入袖中，臉上一陣發燙。

羅成哈哈一笑，說：&ldo;王大哥在虎牢關那一戰，果真是名動京城，小弟才佩服得緊呢。卻不知大哥已經回到長安了。&rdo;

&ldo;公務纏身，只好先行趕回來了。&rdo;王君廓嘿嘿笑著，一臉痞子相，又嬉皮笑臉地靠近，說道：&ldo;老弟哪弄來這麼位美人？嘖嘖，在大庭廣眾下也不避嫌，真是情意綿綿。&rdo;

羅成乾笑了兩聲，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我狠狠地瞪了王君廓一眼，卻又不敢開口，生怕被認了出來，只好連忙拉著羅成逃出了酒樓。

&ldo;都怪你！&rdo;我低聲嗔道，&ldo;眾目睽睽下非要摟摟抱抱，這下跳進黃河洗不清了。&rdo;

羅成一臉無辜，在我耳邊解釋道：&ldo;有兩人一直在盯著你的左手，似乎要看清楚手背上的疤痕。曾聽你說此乃蕭帆烙上的，我懷疑他們是蕭帆的同黨餘孽。你那樣一抬起手，袖子滑下來，他們必定能看到了。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況且你蒙了面紗，他未必認得出來。&rdo;又問：&ldo;那疤痕，究竟有何特別意義？&rdo;

我輕輕地說：&ldo;烙印上的詞，便是突厥語中&l;奴隸&r;的意思。&rdo;

&ldo;他居然把你當奴隸看待！&rdo;羅成低聲怒吼。

我毫不在乎，譏誚地說：&ldo;以為打上個烙印，便能佔為己有，簡直是做春秋大夢！&rdo;

羅成也輕聲笑了出來：&ldo;若遇上別的女人也許管用，偏偏碰到你這個與眾不同之人，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也忘不了那份虛無縹緲的感情。&rdo;

我聽他提起心頭之痛，不禁黯然地說道：&ldo;沒有女人甘願守著一份虛無的感情，總有一天會捨棄的。&rdo;

&ldo;若能想得通，就最好不過了。&rdo;羅成輕呼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ldo;羅成，你覺得他們是否認出了我？&rdo;我說著，情不自禁往回看了一眼，果見窗邊有兩人不停地向外張望。

羅成拉起我的手，說道：&ldo;多半已經認出來了，此地不宜久留，眼下要趕快送你回府。&rdo;

&ldo;可是……&rdo;我抽回手說，&ldo;我想去個地方看看，我曾為它花了兩年的心血，沒想到轉眼間便化為虛有了。&rdo;

&ldo;匯源客棧？&rdo;羅成問道。

&ldo;沒錯。&rdo;我解開韁繩翻身上了馬。

往日經我悉心修繕的匯源客棧，此刻已無半點昔日的光輝，脫落了金漆的牌匾，被封的大門滿是塵埃和蜘蛛網。

&ldo;雖說蕭帆給了我莫大的傷痛，但在長安的這兩年，卻給了我很大的精神寄託。&rdo; 我站在街上佇立了半晌，仰望著這座破敗的小樓，心裡湧起百般滋味。

羅成伸手在我額頭上打了個爆慄，說道：&ldo;眼睛要朝前看，老惦記著以前，弄得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