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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再不忍心戲弄，於是認真地與他對視：&ldo;我答應嫁你，是出於自己的意願。無論大哥答應與否，也不會因此而改變。&rdo;

羅成撫摸著我柔軟的秀髮，愛憐地說：&ldo;他和梅姑娘，是你僅有的親人，我怎能讓你為難？你應當在他們的祝福聲中，踏入我羅家大門的。&rdo;

我一陣感動，緊緊地抱住了他。又聽到他說：&ldo;幸好我還不算笨，知道秦王心裡打的算盤。&rdo;

我嘆了口氣說：&ldo;尉遲大哥身為玄甲軍四名總管之一，對他忠心耿耿。而我絕不是可為他賣命之人，精明如秦王，又如何看不出來？我既能勸動尉遲大哥降他，也能勸他離去。若讓尉遲大哥捷足先登，要了我這麼個不安分的人，說不好何時會將他的得力幹將拐了去，或雲遊四方，或隱居山林，他豈不損失慘重？還不如趁此機會，裝聾作啞，把我許了給你，也好作個順水人情，讓你多為他跑幾年腿。&rdo;我把耳朵貼在他胸膛，靜聽著心跳，笑道：&ldo;在這一點上，你跟我倒有幾分相似。&rdo;

&ldo;這幾仗下來，秦王的聲譽愈隆了。常言&l;樹大招風&r;，此次處決雄信等人，已是露出端倪了。&rdo;羅成的語氣中略帶擔憂。

我聽他提起這事，心想剛好釋去心中疑慮，便問：&ldo;秦王這次為何要殺單雄信等人？這與以往愛才的作風，實在大相逕庭，讓人百思不得其解。&rdo;

&ldo;要殺俘虜的不是秦王。&rdo;羅成輕笑一聲，似早已洞悉玄機，&ldo;他的愛才深受各路將領擁護，這樣一來，將置太子、齊王於何地？更有功高過主之嫌。這次齊王以雄信幾乎置他於死地，借題發揮，其目的，在於打擊秦王的威信。而以區區齊王，又怎敢公然與秦王叫板？他身後必定有太子，甚至是皇上。&rdo;

我恍然大悟，深感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可怕之處便在於這種心機。於是說道：&ldo;這其中道理，秦王未必參不透吧？&rdo;

&ldo;如何會參不透？但按秦王的性子，是謀定而後動。不過若被逼急了，或者認為時機已到時，他是不會給自己留半點後路的。&rdo;

我點點頭，想到他在那場比賽的最後一擊：&ldo;若非時辰已到，那場擊鞠賽要麼是我們潰不成軍，要麼是他們一敗塗地，反正最後必定以慘烈收場。但那畢竟是競技娛樂而已，在實際的鬥爭中，可沒有這樣的規則。&rdo;

羅成捧起我的臉，說道：&ldo;當初我投瓦崗，一來是走投無路，二來只是不忍大好河山四分五裂，百姓深受戰事之苦。若要摻和到宮廷的權力之爭中，卻非我所願。&rdo;

歷史不會有錯，李世民當上皇帝不會有假，玄武門之變必定會到來。於是我忍不住問：&ldo;若真到了那一天，難道你能兩不相幫？&rdo;

羅成輕輕在我唇上一啄，嘴角抹上一絲笑意，又回復到一貫那種自信、不羈的表情：&ldo;眼下內憂外患，還不是窩裡鬥的時候。在那之前，我自會辭官而去，與你雲遊四方，歸隱山林。&rdo;

一滴晶瑩的淚珠不期然地溢位，落在羅成冠玉般的臉上。我緊緊貼住他的臉，長嘆一聲：&ldo;今生能執子之手，夫復何求！&rdo;

羅成輕撥著我的鬢角，笑道：&ldo;真是傻丫頭，無緣無故地又發此感慨。&rdo;

帳外殘燈燃盡，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寂靜中。窗外蟲兒唧唧，是否也是戀人間的甜言蜜語？我揉揉鼻子，蜷縮著躺在他懷裡，覺得一切都是溫馨而浪漫的。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了。

正文 勸取眼前

&ldo;請問夫人要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