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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陸謹已經被抬進了內帳床榻上,眾人紛紛圍攏了上去。
掀開的簾帳門口一時間沒人關注。就是這樣千鈞一髮地時機,葉薰敏銳地察覺到身後地人有了行動,自己僵硬的身體被人猛地一拎高,緊接著輕乎飄飄卻又迅捷無比地向敞開的帳門口飛過去。
吊到嗓子眼的心臟險些跳出喉嚨,葉薰飛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驚叫出聲。
我說身後的這位老大,你行動的時候難道不會打個招呼。萬一我要是一不小心喊叫出聲豈不慘了。
涼颼颼的風擦過葉薰的耳邊,順著營帳大門灌入屋內。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股風,輕煙一樣掠過眾人頭頂上。
就在帳篷門口。身後的人一個鷂子翻身,無聲無息地轉折向上,兩人穩穩地落到了帳篷頂上。
外面依然是大雨滂沱,天地間蒼茫漆黑一片,冰雪般清涼地雨絲滴落到臉頰上,寒意瞬間灌滿了全身。
葉薰也終於得到空隙看看身後人的真面目了。她迫不及待地轉過頭去。那人卻正在檢視遠方的動靜,背對著葉薰。佝僂的背影像是一個灰撲撲的影子。似乎要融化在這個漆黑蒼茫的雨夜了。
竟然不是她預料之中地女子,而是男子,葉薰有些驚異,隨即又感覺這個身影怎麼越看越熟悉呢。
葉薰順著他的方向放眼望去,營地已經不再是平和靜謐。遠處影影綽綽無數地黑影。應該就是整備完畢的兵馬了。此時都紋絲不亂地立在遠處,陸謹遇刺的訊息應該還沒有傳到他們耳邊。
正想著,灰衣人轉過頭來。對上那張臉。葉薰嚇了一大跳,那是一張枯瘦乾涸的臉,蒼白的面板閃動著陰鬱地光澤,溝壑縱橫,看面相至少也有五六十歲了。灰衣人也正在打量著她,那眼神讓葉薰從心底深處覺得一陣發毛,剛才他拎著她像是拎著一件貨物,此時看她地眼神,竟然也像是在看待一件無生命的貨物一般。
而且這張臉,葉薰腦海瞬息電轉,立刻想起,她確實見過他,就在那個月夜之下,他就是那個與萬總管對掌的灰衣人,也就是殺害珠漪地兇手!
“你是許衷?!”葉薰驚叫一聲,脫口而出。
灰衣人被她一言道破了名字,眼神瞬間閃爍起一道精光,隨即沙啞尖銳的嗓子怪笑兩聲,“哈哈,小丫頭竟然知道我的名
對上他的眼神,葉薰禁不住有些後悔起來,這個許衷行事詭異,神神秘秘的,是敵是友還難以分辨,自己剛才太口快了。臉上卻沒有絲毫顯露,一臉恭敬地說道:“多謝先生的救命大恩,日有如有機會,葉薰定當圖報。”
“放心,你很快就有報答的機會了。”許衷不置可否地冷笑著說道,聲音越聽越像是鴨子叫。
葉薰聞言一愣,摸不透他話裡的意思,只好乾笑兩聲哈哈過去。
許衷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轉頭檢視起周圍的動靜。
雨勢太大,不一會兒的功夫,葉薰就全身都溼透了,冷地她直打寒顫。抬頭看看許衷,人家卻依然乾燥如常,仔細檢視,就會發現雨滴落到他身上的同時就會化作煙霧狀的水汽,蒸散在空氣裡了。
武功高手就是好啊,自己怎麼就不會武功呢,全身冷地像冰一樣不說,還要被人這麼拎著。
葉薰一直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拎在手裡,感覺特別扭。她強忍住打噴嚏的慾望,抬頭滿含期待地看向許衷,這位老大,您還想在這個營帳頂上擺多久的pose啊,難道不嫌這個地方太過於顯眼嗎?就算有暮色和夜雨的掩飾,時間一長也要被下面的人發現了,到時候想走就不容易了啊。
不等葉薰開口建議,許衷已經有了行動,判斷出方向立刻飛箭一般竄過營帳頂棚,落到了另一處帳頂。
此時整個營地裡人來人往,慌亂奔波,縱然有夜色大雨隱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