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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凌準重哼一聲,這老三想打什麼主意,他很清楚。“老七呢?”他合著眼,繼續問道。
“七殿下出去散步了,至今未歸。”
喔?散步?徹然哪裡會那麼老實,他這個兒子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小九,還病著麼?”凌準頗有興致地開口。
“是。”得顯輕重適宜地為青王捏起肩膀,“九殿下這幾天都沒出過帳,剛才有位翼國官員去探病了。”
聞言,凌準忽地睜眼,嘴角越揚越高:“呵呵呵~”笑中伴著重咳,得顯習慣性地遞上一塊黃帕。凌準掩住嘴角,一口甜腥衝喉而出。
興奮,抑制不住地興奮。
今夜,御座初試,一人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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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風滿樓,用這句話來形容當下的局勢真是再貼切不過。明日即要登壇誓盟,三殿下和公主卻至今未歸。到手的盟約會就此付之東流麼?周圍,大臣們皺起的眉頭上,彷彿都掛著這樣一個疑問。
看著眼前精美的尊觶銅鼎及豐厚的鬯酒甹禮,我便明白了。這次會盟決不是青王突然起意,而是早有算計。埋首輕嘆,心中浮起一絲焦慮:這兩日,哥哥都未曾休息,若再找不到,就免不了被遷怒了。三殿下見好就收吧,若毀了會盟,就算是一萬個公主也救不了你。
“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平日裡舉止得宜的賈侍郎著魔似的疾步跑來,一向平整的束髮凌亂散開,平添了幾分女氣。
心事重重、埋首苦幹的眾人紛紛直身,“嘭!”我身邊的魏幾晏將禮冊重重合上,“瘋瘋癲癲的成何體統!”老頭吹鬍子瞪眼、中氣十足地斥責道。
“大人!”賈正道真不愧是老頭的好學生,立刻糾正了錯誤,深深一禮,“大人,三殿下回來了!”
“什麼?!”身旁洪鐘似的大吼,震的我兩耳嗡鳴。魏尚書一把拉住瘦弱的賈侍郎,吐沫星子如暴雨般噴灑在他的臉上:“三殿下回來了!”
瞥眼看著一干激動不已的眾郎官,不禁失笑:禮部可是三殿下的老巢,我周圍的同僚皆為他的下屬。三殿下失蹤這幾日,人人愁眉苦臉,仿若專業哭喪隊。這下可好了,眉眼倒吊,變成了一堆彌勒。雖說人回來很重要,但能不能順手牽羊那才最重要。
“那……”魏尚書不愧是禮部大佬,須臾後又恢復了鎮定,他灼灼地看著賈侍郎,慢聲問道,“天驕公主呢?”
果然啊,老頭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所在。再舉目一瞧,呵,好傢伙,這些平日裡禮來禮去的書呆子全都目露綠光,幻化成餓狼。權爭官斗的可怕啊,眼前這些人全都是壓上了身家性命的賭徒,退不得了。譏誚地搖了搖頭,轉念一想:唉,我不也上了賭桌,接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賈正道一抹臉上的“甘露”,嘴角越飛越高:“公主被殿下帶回來了。”
“好!”魏幾晏撫掌大笑,揹著手歡快地踱步。半晌,他將厚厚的禮冊扔了過來,我反手一接抱在懷裡。
“豐郎中,這兒就交給你了,鐘鳴鼎食皆為會盟之禮,切莫大意。”
“是。”我躬身低應。
“博玉。”老頭整了整束冠,眉梢帶笑。
“大人。”賈正道也依葫蘆畫瓢,恢復了優雅儀容。
魏幾晏昂首而去,背於身後的手不住抖動。“走,隨老夫去迎接殿下。”
“是!”賈正道眼角微挑,得意地瞥了我一眼,追身而去。
抱著禮冊慢慢轉身,留下的郎官一個個面容舒展,看來的目光多有不屑。是啊,人人皆知我豐雲卿曾是九殿下的家臣,如今摘得名花的可是他們三殿下。主子吃肉,下屬喝湯,而我只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