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黑暗對面光背面(20)(第1/2 頁)
顧弦氣堵:“還沒結婚呢,就這麼胳膊肘往外拐了?” 顧唯一別過臉不想看他:“他是嫂子的堂哥,按理說也不是外人。” 顧弦突然嚴肅地抓著她的手腕,像是要將她的靈魂看穿:“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顧唯一聽他莫須有的懷疑也生氣了:“你們生死都能交給對方,這點信任還沒有嗎?” 顧弦張了張口,低下頭喃喃自語:“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不信他,我是不相信……” 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那個字,他只是不信毒,新平自從去年為了得到萬豪的信任,跟著夏安支隊安排的吸--毒者學了那麼多次燙--吸終於被用到了。 第一次就是斷戒痛苦的海--洛--因,後來他旁敲側擊問過,現在還沒有那麼嚴重的毒癮,但以後日積月累,他不敢想象,新平還會是當下這樣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臥底嗎? 這個東西讓太多人墮落,讓太多家庭支離破碎,他不敢用它去賭新平的韌性。 不到三個月,顧弦被調離孟縣,去了P市墨縣當公安局長,因為阮新平的事他的事業一飛沖天,升職是天大的好事,可他更期盼阮新平不要淪為毒品的奴隸。 顧唯一在顧弦躲閃的話語中猜到了一些事,為此她發了瘋似的學醫,因為她記得醫學介入會減輕痛苦,也更有療效,所以她一年多都沒來。 2011年國慶,顧唯一再次到了孟縣,如今她換的是一身橘色雙層長褙子搭白色抹胸配紫藍色百褶裙,還是住在旅人客棧那間8036。 關掉燈拉開窗簾看見樓下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有一抹瘦削的身影久久立在風雨中,昏黃的路燈穿過瀟瀟雨幕和影影綽綽晃動的樹影,打在那人冷峻的臉龐。 劍眉星目不似往日的英氣勃發,反而多了幾許頹態,仰首看著這個方向,似要望穿夜幕望穿秋雨,孤冷執拗。 顧唯一撐著油紙傘跑下去,拖鞋灌水踩掉了也不管,踮起腳尖把傘沒過他頭頂,水盈盈的杏眸盛滿了愛意,聲音如夜鶯繾綣:“大叔……” 阮新平穿著一帆布鞋趟過水,一手拿著她的拖鞋,一手抱小孩兒般託著她的屁股走進去,用她的身體擋住監控。 進入房間,散漫的青色休閒裝看起來格外落拓,嗓音沙啞:“小金花,明天你二十整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顧唯一摟著他的脖頸,摸著他瘦了不知多少的身子,心疼得難以復加:“你生病了嗎?怎麼瘦成這樣了?” 阮新平有一瞬的無言:“我……沒有。” 顧唯一不明白,等到了房間,由著阮新平她把放在他的腿上,開啟淋浴暖暖的給她洗腳,聽著他絮絮叨叨。 “趁著年紀還小要多注意保暖,年紀大了少遭罪。”阮新平耐心一如既往的好,用浴巾幫她擦乾淨雙腳,又衝乾淨拖鞋,這才把她放下來,“去洗澡吧。” 顧唯一站在浴室外的臺階上推著他:“你剛才淋雨了,你先洗。” 阮新平脫下衣褲丟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傷疤,有年份久遠她見過的,有新生她沒見過的,但最清晰的還是那刺目的針眼,星眸中滿是憂鬱,嗓音頹廢沙啞:“很失望吧?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唯一像是怕他疼,溫柔地撫摸幾處新舊不一的針眼,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他引以為傲的八塊腹肌就只剩了空架子。 她不相信是一己私慾,說到最後聲音哽咽:“因公因私?因公對嗎?你不會為了私心,我相信你的信仰重於一切!上級有沒有給你開證明?沒有開證明你就回不來了……你說話呀大叔,是因公對不對?” 阮新平的心揪成了一團,也不忍說謊騙她來斬斷感情,更不捨得,但他不能違反規定:“我不能說。” 顧唯一心頭忽的鬆了口氣,喜極而泣,他每次不能說都是有:“你每次不能說都是肯定的,我就當你有,一定有!我信你,只要你還能回來,我就等你!” 阮新平身形消瘦,平角褲有些空蕩的掛在腰間,全然沒了去年的明朗,星眸含淚不落,還在勉強微笑:“小金花……對不起,我現在這樣,羞於見你……可收到簡訊,我忍不住……” 顧唯一捧著他的臉,蛾眉輕蹙,眼淚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