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月光不黑化（25）(第1/2 頁)

採亦那雙好看的睡鳳眼淒涼萬分，固執地哀求道：“叫我名字，微露，讓我最後一次聽你叫我的名字，求你了。” 他自己的功力自己是知道的，那一箭，眼前人最後一絲生機都破了，這彌留之際只想再聽一遍屈指可數的呢喃細語，眼淚早已滑落無數。 我望著那張刻滿風霜的憔悴面容，好似只一夜間就蒼老了太多，這個男人隱忍而倔強，孤獨而頑強。 這個家我很喜歡，這個人我也很喜歡，也僅僅是喜歡，兄妹的那種喜歡：“採亦……我沒有哥哥……這輩子……能有你這樣的哥哥……真好……” 採亦絕望地苦笑道：“你就這般決絕，連死都不願意給我一點念想麼？” 我氣若游絲地說了最後一句：“再見……再也不見……” 是的，再也不見，因為不可能再見了。 公儀漱月是第二個趕到我身邊的人，為我診脈之後也身形委頓地癱坐在地，淚流滿面：“為什麼，我學了二十六年醫術，救活了那麼多人，卻救不了你！” 我想安慰她卻不能夠了，因為此時我已脫離了採柔的身體變成一縷孤魂。 我飄在空中，望著已經被斬殺的數十個宛越國探子，子車英活捉了十三個，斷了腿五花大綁，並且在口中塞了麻布以防咬舌不能回話，是真的沒有放過一個，真好！ 司空長風殺了最後一個敵人也衝過來，看到採亦和公儀漱月的神情便都懂了，輕輕攬著她的肩，下頜抵在她頭頂：“漱兒別自責，採柔是一心求死的。” 採亦頹然地跪坐在地，表情木然地抱著採柔的屍身，面上眼淚斑駁，聽得司空長風的話心中一痛，忽而噴出一口血：“離微露，我恨你……但是，謝謝你。” 恨你連幻想都不給我，謝謝你讓我能始終清醒。採亦這一生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你；採家又何其有幸，能夠擁有你。 公儀漱月呆滯地歪著腦袋靠在司空長風懷中，僅餘隻言片語，淚水橫流，但心中的感情洶湧澎湃：“她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就這麼狠心的離開，可惡啊！” 微露，最初見你我便覺得有緣，仿若相識多年，閩州救了你的命卻無法恢復你的身子，這多年來我心有愧疚，更拼命地汲取經驗和知識，希望能幫你，可惜還是不能。 這一次更可悲，採亦的功力太高，你的演技太好，我非但沒能留住你的命，甚至連你最後一句話也沒聽到……我怎麼辦？我怎麼能這樣沒用？！ 我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聽得見親友的心中所想，但我知道採亦想通了，或許還是會終身不娶，但不會將自己困在一個地方出不去，而是散去胸中積鬱，成為溫暖的陽光，神采奕奕。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不喜歡在感情上吊人胃口，不愛就是不愛，拒絕就是要乾脆果決，因為我始終堅信，玩弄感情的人，終究會被別人玩弄，我只想問心無愧。 可是，公儀漱月的心結要怎麼好，她是那樣優秀的醫者，若有了心理陰影，以後豈不是會抑鬱了？ 身邊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虛影：“你可以入夢開解，解決了就回去吧！”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只見公儀漱月憂傷過度昏迷不醒，司空長風抱著她送回子車英的府中，採亦抱著採柔的遺體去了太守府。 丑時，我在公儀漱月的夢中見到了抱膝哭泣的美麗女子，忍不住嘆息：“漱月，你不必這般愧疚，我只是回自己的世界，你要替我高興。” 公儀漱月起身，小鹿眼淚光點點，抓住我的手不肯鬆開，專注的看著我：“微露，這才是你本來面貌？挺好看呀～” 我摸著她的臉：“你才是真的美，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好啦，你還有夢想，《百草論》只完成了五分之一，所以要好好努力，等日後燒給我！” 公儀漱月終歸是有事業心的女子，有理想有抱負，悲傷難過也是暫時的，堅定道：“我會的。” 我心滿意足地飄然而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耳邊仍舊是熟稔於心的歌聲，不由自主跟著唱起來： “等不到鬢雪相擁 重飲渭水畔那一盞虔誠…… 裂山海 墮蒼穹 愛若執炬迎風……” 睜開眼看了看手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