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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聞音笑不出來了，嚴肅地說：&ldo;梁大牙你說這話是鬧著玩的，還是當真的？&rdo;

梁大牙狡黠地笑了笑說：&ldo;咱鬧著玩的你怎麼說？咱當真的你又怎麼說？&rdo; 東方聞音說：&ldo;你要是鬧著玩的呢，我求求你往後別這樣鬧。你要是當真的呢，那我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rdo;

咦‐‐唏！梁大牙這回認真了，鼓起兩隻眼珠子勇往直前地看著東方聞音：&ldo;你不喜歡咱？你怎麼會不喜歡咱呢？你不喜歡咱那你就是鬼子漢奸了，只有鬼子漢奸不喜歡咱。&rdo;然後就一臉橫肉地逼將過來：&ldo;你說說，咱究竟有哪點不討你喜歡？&rdo;

東方聞音說：&ldo;你梁大牙討人喜歡的地方有，不討人喜歡的地方更多。&rdo;

梁大牙仍然怒氣沖沖，說：&ldo;說出來看，說對了咱改。&rdo;

東方聞音想了想，還真不好辦。說他討厭吧，他身上的可愛之處也委實很多。說喜歡他吧，他說起話來辦起事來又總是跟你別著勁來。真說他有啥毛病吧，也都是雞毛蒜皮擺不到桌面上的事。 東方聞音腦子一轉，來了個惡作劇的念頭，也笑了笑，說：&ldo;梁大牙，別的毛病我就不多說了，單說一條，而且這條毛病是我最不喜歡的，可是這條毛病你恐怕很難改掉。&rdo;

梁大牙說：&ldo;笑話！楊司令說共產黨把石頭都能煉成鋼，我梁大牙還改不掉個臭毛病？

我跟你打個賭，你說，我要是改掉了，你輸給我什麼？&rdo; 東方聞音說：&ldo;這個毛病可不是你說改就能改的，你恐怕輸定了。&rdo;

梁大牙說：&ldo;我要是改不了，我就再也不提咱倆的事了。可我要是能夠改掉，你就得‐‐同意咱倆的事情，你說行麼？&rdo;

東方聞音含笑不語。

梁大牙說：&ldo;說吧，你最不喜歡咱的是什麼毛病？&rdo;

東方聞音說：&ldo;說了你可得改掉啊，改不掉往後可不許你再瞎說了啊？&rdo;

梁大牙說：&ldo;你說了我是得改呀，可是我改掉了你可得答應咱們的事啊！&rdo;

東方聞音噗哧一下笑出了聲：&ldo;梁大牙你上當了，我說的毛病你真的沒有辦法改掉，我最討厭你的不是別的，就是你的那顆大牙呢。&rdo;

&ldo;當‐‐真？&rdo;

&ldo;當‐‐真。&rdo;

東方聞音的話音才落，就聽見梁大牙嘿嘿一聲冷笑，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脆響‐‐ &ldo;喀‐‐嚓！&rdo;

東方聞音吃了一驚，轉過臉去，就看見梁大牙拎著槍管，倒提著駁殼槍，槍柄上還沾有一抹血跡‐‐就在那聲脆響之後，那顆在藍橋埠和凹凸山風光了二十多年的著名的大牙便從梁大牙的嘴巴上顎掉了下來，重重地落在東方聞音腳下的石子地上。

東方聞音驚呆了。

情已經過去個把月了，直到前幾天到陳埠鎮去開會，見到了梁大牙，朱預道才發現梁大牙的大牙不見了。朱預道當時差點兒都不敢認他‐‐沒有了大牙的梁大牙簡直不像個人，變得十分難看，總是讓人覺得他的臉上少了一些什麼東西，原本猙獰的英武被淡化了許多。

散會之後，沒有了大牙的梁大牙把朱預道單獨叫到一處，罵了個狗血淋頭。 梁大牙說：&ldo;你朱預道行啊，搞女人搞到本大隊長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