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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義的右手小指在先前綠營攻城時被刀削斷,他也沒顧上包紮就又投入了新一輪廝殺,和兄長一樣,葛義嘴裡永遠也脫不了粗魯的髒話,他一邊揮刀砍殺,一邊不斷的問侯對面清兵的女性親眷,字眼中生。殖器官更是不停,如此派頭。倒讓跟在他身邊的震虜營士兵大為解氣,也都和葛義一樣兇悍難當。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葛氏兄弟土匪的出身原本一直是周士相內心繞不過去的坎,總認為這幫土匪出身的部下派不得大用,將來真正要將滿清趕出漢人的江山還要靠那些良家子弟,可現在看來,這兩土匪兄弟卻能讓他心安,讓他在埋頭血戰的同時不必擔心有人突然丟下他跑了。
自古仗義每當屠狗輩!
有葛家兄弟在,這城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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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營試百戶張二江及時帶人堵上了被本家兵破開的幾處豁口,一百多火銃手在軍官的帶領下佔據此處。不斷的將火銃往下面雲梯上的清兵射。
已經啞火的火炮再次響起,紅夷炮向著數里外源源不斷撲上來的清軍轟擊,令得增援的清軍不能及時靠近。
遠處觀戰的尚可喜對城上的紅夷炮大為忌憚,也大為惱火,他不惜代價將本家兵壓上,為的就是儘快解決戰鬥,重新將新會控制住,可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除了又摞下近千具屍體。新會城仍然牢牢控制在太平軍手中。
尚之信帶人繞城檢視一圈後回來建議父親應立即派兵同時攻打其餘三處城門,此提議得到班志富的贊同,局面很明顯,若是再硬攻東門。城內太平軍固然兵力不足,但卻可以及時得到其餘三門守軍的增援,而清軍只能強攻東門一段,只要太平軍還有生力軍補充。這城牆一時半會根本拿不下,看城下傷亡,真是想要徹底拿下新會城。恐怕清軍就得付出幾千人的傷亡。
幾千人的傷亡是廣東清軍萬萬不能接受的,更是平南王尚可喜所不能接受的,尚之信和班志富的提議很是合理,只有同時攻擊新會四門,才能讓城內的太平軍顧此失彼,有句老話說,處處設防等於處處不設防,憑太平軍這點兵力是根本無法撐不下去,耗也耗死他們了!
去年李定國數萬大軍來圍新會時,城內清軍可比現在的太平軍多了兩倍人馬,足有近六千人馬,且外面還有廣州的援軍,此內外皆活的局面下李定國才無奈退兵。若是沒有廣州的援軍,新會最後歸屬還真難說。
眼下的太平軍可不是李定國,他外面可沒有援軍,尚可喜出廣州前早就命各府發來軍情急報,尤其是肇慶的軍報,各處說得明白,境內(當面)根本沒有明軍大規模活動的跡象。許爾顯更是說得詳細,自命德守備唐三水攻佔羅定後,西面的高州明軍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對此不聞不問,派往高州的探子也從各處渠道印證了高州明軍不作為的情報,雖不明白為何高州明軍對於羅定“得而復失”沒有反應,但這一情報卻讓尚可喜吃了一劑定心丸。
坦白來講,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能讓平南王他老人家感到害怕,那恐怕除了李定國就再無旁人了,甚至連紫禁城那個天子他老人家也只是敬重而不是畏懼。若太平軍不是孤軍,若李定國趁勢而動,尚可喜決定不會出廣州一步,他鐵定會當縮頭烏龜,然後每日向北京發去八百里急報,請求滿州大兵來解救他。
現實卻是太平軍只是一支忽然冒起的新軍,且是一支孤軍,而李定國那頭老虎還在廣西打盹,兩項情報疊加,這才有了平南王爺親征新會一事,否則,他老人家才不會從廣州輕動呢。去年李定國來的時候,朝廷可是連發數道聖旨也沒能讓平南王出廣州城一步,反而是不斷向朝廷告急,直到靖南將軍朱馬喇率領的滿漢大軍趕到,他老人家才興致勃勃的去解新會之圍。
什麼本王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