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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只得作罷,興趣索然地輟遊返宮。聽了成帝的抱怨,王太后倒是很高興:
&ldo;好一個賢慧的班婕妤!居然能夠上追古人!我記得當年楚王有一位賢內助,叫做樊姬,為了規勸沉溺於田措之樂而不理朝政的楚王,竟從此不吃禽獸之肉!今天班捷好能夠不惜觸,許龍顏,當場拒絕與帝同輦的盛寵機緣,真是比樊姬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還聽說這孩子不僅相貌出眾,文才也冠於後宮,對詩經尤為造詣不淺,皇兒啊,你有班捷好這樣的佳婦,真是你的福氣,也是我大漢之幸也!&rdo;
儘管母后對班婕妤推崇有加,成帝還是受不了她那種凡事都要依禮而行的作風,對這位上追古賢的女道學,從此是敬而遠之。
冷落了許後和班婕妤之後的漢成帝,一心要從後宮中再選出一位出類拔萃的蛾眉領袖,誰知竟比登天還難!
無奈之中,想起當年和富平侯張放一起,曾經在民間有過不少艷遇,有道是&ldo;百步之內必有芳草&rdo;,朕富有天下,還愁找不到絕佳的女子?就要把張放召進宮來,商量如何訪求民間佳色。
可是富平侯還沒進宮,陽平侯那邊卻派人來報,說大司馬大將軍王鳳已經病入膏盲!
成帝一聽說急了:
&ldo;朕正要倚仗大將軍代朕操勞國事,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怎麼能生病呢!快快傳旨,擺駕陽平侯府,朕要親自慰問病號!&rdo;
王鳳這一次,可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自從陽朔元年(公元前24年)王鳳整死京兆尹三章之後,心裡老是不大安穩,老覺得有冤魂在對自己糾纏不休。再加上成帝把一切政事全都委派給他,雖然這本是王鳳求之不得的,但畢竟治理這麼大一個國家也耗費了他不少精力,而且,幾個兄弟和子侄中,除了堂弟王音和侄子王莽,還有外甥淳于長之外,全都只知道吃喝玩樂,沒一個能幫王鳳分擔一些正事的。心理上的恐懼,生理上的勞累,終於把個權傾朝野的大人物給整趴下了。
其實這也是王鳳自找的,誰讓他要總攬大權?權力這東西,一方面固然能給弄權者以極大的快感,另一方面,也必然要戕賊著他的身心,想要作成作福而又不付出代價,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王鳳此刻病病歪歪躺在榻上,感到身心都非常疲憊。一個多月來,儘管醫療條件相當不錯,但他的病勢卻越來越沉重。他明白,自己這次恐怕是沒得藥救了。
靜下心來,對自己這一輩子做一個總結,王鳳還比較滿意。雖然自己並沒有霍光那樣的雄才大略,但畢竟也在大司馬大將軍的位置上高踞不下十一年。這十一年,有多少政令出自自己之口,王鳳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天下人只知有大司馬,而不知道有皇上,單憑這一點,做為一個臣子,就該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了。
王鳳閉上眼,任憑暮秋的陽光透過窗欞照撫在他那枯瘦卻還不失大漢第一權臣威嚴的臉上,那種感覺很舒服,舒服得令他昏昏欲睡。
可惜這種舒服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撫在臉上的暮秋斜陽突然灼熱起來,彷彿有人用燒紅的烙鐵在熨燙一樣。
昏昏沉沉的王鳳,陡然睜開眼睛,只見京兆尹王章和樂昌侯工商鮮血淋漓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四手正輪番撕扯著王鳳的面頰,嘴裡還在惡毒地咒罵:
&ldo;奸臣!你也有今日!&rdo;
&ldo;賊子!你還我命來!&rdo;
王鳳掙扎著,躲閃著,可久病之軀,哪裡抵得過兩個苦大仇深的厲鬼?
他喘息著,怒斥這兩個厲鬼:
&ldo;何物鬼魅,竟敢白日作祟!還不與我退下!&rdo;
王章、王商啾啾叫著,輕飄飄地在王鳳眼前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