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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這些封事，本來是絕密級的檔案，可王家也不是吃乾飯的，早在成帝左右安插了不少克格勃，沒屁大點兒工夫，一五一十就全讓王家知道了，劉向也因此得罪了王家。

所以，劉歆今天見了王莽，就有點不大自在。

王莽擺擺手：

&ldo;令尊大人對我們王家有些意見，這誰都知道。可是一來，這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我想不該影響你我的感情，二來，平心而論，令尊大人的建議，也未嘗不是為王家考慮……&rdo;

劉歆拍手：

&ldo;著哇！我正想這麼說呢！說句實話，巨君兄，您那幾位堂兄弟，也鬧得實在有點兒不成體統，我對他們還真是看不慣呢！&rdo;

王莽一笑：

&ldo;怪不得我剛到黃門的那陣子，您一天到晚對我板著臉，盡拿衛生球眼珠子白我，我當初還納悶，就說劉歆劉子駿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也不至於做成這副樣子啊！&rdo;

說著，王莽把怪眼一翻，大嘴岔子一撇，學起當初劉歆的樣子，逗得劉歆捂著肚子幾乎笑倒：

&ldo;別……別提了！當初我以為巨君兄也是跟他們一路貨色，沒想到，你跟他們不一樣，那句廣告詞兒怎麼說來著？&l;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哦！&r;&rdo;

王莽一拍劉歆肩膀：

&ldo;子駿兄，這就打算把我賣啦？&rdo;

二人說笑一陣，王莽想起什麼，收起笑容：

&ldo;不過，子駿兄，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對是不對……&rdo;

&ldo;巨君兄請講，小弟恭聽就是。&rdo;

&ldo;我以為，為人臣者，以忠君為上，而所謂忠君，就是要勤於國事，為國分憂。劉氏固然忠君勤國，王氏也未必就不能勤國忠君！所以我認為，不管姓劉姓王，忠奸的劃分標準，就要看他是不是真的以國家利益為重！至於什麼是國家利益麼……子駿兄，你學問大，應該記得孟夫子是怎麼說的。&rdo;

劉歆點頭接上話茬：

&ldo;孟夫子說：&l;君輕民重&r;。&rdo;

王莽神色陡然嚴肅起來：

&ldo;今上即位以來，災變不斷，朝中百官對此見仁見智、眾說紛壇。有的指責外戚權重蔽主，有的斷言後宮狐媚惑主，其實，以王莽之見，這都是牽強附會、推卸責任！我以為，所謂陰盛侵陽的&l;陽&r;，其實恰恰是被肉食者瞧不起的&l;民&r;！&rdo;

&ldo;以民為陽？巨君兄此說劉歆倒從未聽過……&rdo;

&ldo;這個道理很簡單，以國家論，民乃國家根本，根本當然是&l;陽&r;。子駿兄不見，古來的亡國之君，夏桀商紂之輩，不都是因為失了民心，才喪邦喪身的麼？陽盛則國強，陽衰則國危，以此觀之，陰氣侵陽實在是上天在告誡我們，咱大漢的國家根本‐‐&l;民&r;現在的確是難以聊生呢！&rdo;

劉歆認真想了想，自言自語：

&ldo;也有一定道理。這些年來，水旱災害一直不斷，哀鴻遍野、民不聊生的事情，也不斷傳到京師來……&rdo;

王莽雙眉緊皺：

&ldo;實際情況比下面報上來的還要嚴重許多呢！今上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即位，當年郡國就有十分之四遭受各種災害，連四租也只好免了。二年夏大旱，三年秋關內大水，冬地震未央宮